之將。」高登揮了揮袖,稍稍驅散煙塵,從地面屍首之上隨手抄起一柄鋼刀,掂量一番笑道。
老陳望着那雙小眼之中的沉穩,隨即笑道:「好,老陳與將軍一道阻敵!」
許是不知此番還有無生還之機,亦或是高登此刻才放下戒心,穩住肥胖身形,目光緊盯客棧下方,聲音沉穩且堅決。
「先前不與你明言,並非不信任你...今夜之事,早已在那位的棋盤佈局之中,引出這些隱匿於北地禍患,局勢一定,便能兵出雁北...」
老陳先前心中已有猜測,此番聽得高登言明,還是心中微訝,更是佩服遠在千里之外的那位九五,竟能謀算到此等境地,沉聲問道:「既是如此,那單斌...」
「若要引敵深入,無有誘餌,怎能成?」高登言及於此,不再多言,當即持刀,怒喝一聲,徑直躍下客棧,殺入死士群中...
——
通往北城門的街面之上,一騎當先的單斌,雙眸之中不見喜色,反倒帶着警覺不停地掃向身後馭馬跟隨的兩人,此時的單斌耳中依舊能聽見雲來客棧處隱隱傳來的廝殺之聲,心神微動,放緩馬速,換上諂媚之色,向着身後開口。
「兩位既是上使大人麾下,說不定將來與單某還會同朝為官,還未請教...」
「單將軍,此刻說這些,為時尚早,不放先考慮考慮如何說服你自己麾下將士,控住城門,待得天色一亮,我軍鐵騎殺到,大破雁北軍,入了雁北城,到那時,方是寒暄之時。」身側一公子,語調不善,似是絲毫不給這位雁北指揮將軍顏面。
聞言一怔,單斌瞥向一側面帶殺意的長須之人,登時明白這兩人並未相信自己,當即諂媚笑道:「大人說的是,單某早已下了軍令,命雁北城中士卒今夜不得出營門半步,城門處只有守軍百人,皆是在下親兵,城門處儘管放心。」
公子身側兩撇長須客聞言,輕蔑一笑,捻動兩撇鬍鬚威脅道:「單將軍所言,最好句句屬實,我與公子既奉了命,定會護得將軍安全,當然,若是將軍懷有異心,我二人亦會取下將軍項上人頭。」
單斌聽聞,忙俯首行禮,借着低頭一瞬,遮住眼眸嘴角,計得之色,眼眸餘光再瞥向雲來客棧,擔憂又現,眼神微轉,已有了計較。
「那是自然,只是在下尚有擔心...那些雁北將軍,皆是征戰沙場多年之將,不知兩位麾下人手可能應付,要不要單某調些人手相助。」
單斌「好意相助」之言,被那面帶冷意的長須客拒絕,眉頭微蹙,開口催促道:「雲來客棧處,無需將軍憂心,當速去城門,才是要事。」
身側公子,已顯不耐,心中暗暗回想呂殘之言,只要今夜雁北城大亂,城門把守定會鬆懈,到時那何季定不會放過此等良機,混出雁北城去,聽得許長老催促單斌之言,抽回思緒,當即開口。
「我麾下之人,皆是高手,那些將軍,不是對手,單將軍莫要耽擱時辰了,快快動身,去往城門!」
單斌見這二人,並未被自己言語說動,只得暫棄自己心中所想,拍馬行去。
「許長老,我見這單斌不對勁,一會你好生戒備,一旦事有不對,立時出手拿住此人。」王恆望着單斌背影,眸中已顯憂心。
「公子
放心,雁北城中無論是這些將軍,還是那少年,皆非許某敵手,如若真的事情有變,我自當擒住那單斌為質,護公子離開。」許漠當即應道。
兩人暗中商議畢,各自拍馬追單斌而去,直至不見身影,街角一處僻靜之地,方才顯出幾人身影。
「前輩,你是如何知曉今夜雁北必亂的?」夜幕之下,看不清開口之人面相,只是這夜中初春寒風鑽入巷中,吹盪起此人右臂空空衣袖,方知開口之人乃是何人。
此人身側一人面容同樣隱在黑暗夜色之中,不見面容,不過月光稍稍透入暗巷之中,隱約瞧見此人面上豎遮面容的黑紗,他聽得獨臂人疑惑開口,輕瞥身後被自己內力封住穴位的三人,收回目光,開口回道。
「待得咱們趁亂出城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咱們也別耽誤時辰,能否出城,只在今夜了。」
夜色之中,看不清獨臂人面上神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