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消瘦、白若凝脂的肩頭和胸膛。
嚴世藩舔了一下嘴唇,正要再做動作時,忽然門外傳來了管家心驚膽戰的聲音;「少老爺,陸大人求見。」
嚴世藩雖然兒子也不小了,但因為和嚴嵩並沒有分府居住,所以管家按規矩叫他少老爺,管他兒子叫少爺。
嚴世藩眼神一冷,因為他聽見管家並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的身邊就有另一人的腳步聲。陸炳直接就跟着管家進來了,這不是求見,這是逼見,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陸炳一向笑臉對人,極少有如此失禮的時候。嚴世藩略一沉吟,冷冷的道:「請進。」
陸炳走進屋子,面帶微笑的看着嚴世藩。他的視線掃過屋子,對跪在面前,形同赤裸的少女如同桌椅板凳等物一樣,絲毫沒有停留過。管家則是低着頭不敢看,送陸炳進屋後就趕緊低頭離開了。
嚴世藩又坐下了,拿起一杯酒來:「這麼晚了,文孚過來找我,可是寂寞難耐了?我早就說過,送你幾個美人在府里,你偏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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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炳笑了笑:「養美人不是養狗,得錦衣玉食,精心照看。我和兒子幾根光棍,家裏連母耗子都沒有,我可養不活美人。」
嚴世藩伸手撫摸着身邊少女的肩膀,少女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腿上,抬頭渴望的看着他。嚴世藩笑道:「我教你辦法,讓你養美人比養狗還容易。而且以後你趕她走,她都不肯走。」
嚴世藩當然知道陸炳不是來他這裏探討美人的,但陸炳不說,他也不會先說話。
陸炳掀開自己的白袍,從下面掏出用布包裹着的長條棍狀物。扔在地上。布被刺破了,露出了四個寒光閃閃的刀尖。
嚴世藩的笑容消失了:「文孚兄是深夜來給我送兵器的?我倒是對兵器不怎麼感興趣,我又不是武夫。」
陸炳盯着嚴世藩:「這幾個死士功夫很高啊,如果有人養的死士,都有今晚這四個人的水平,若有五百人,只怕連皇城都能攻破啊。」
嚴世藩眨眨眼睛:「文孚兄,話不能亂講啊。你是在誣陷我謀反嗎?」
陸炳搖搖頭:「你我兄弟,我怎麼會這麼想。我有哪句話說這幾個死士是你養的嗎?」
嚴世藩笑了:「咱倆就別打啞謎了。實話告訴你,就是我養的幾個護院。你以為高手遍地都是啊,別說五百人,連十個這種水平的都找不出來了。不過我是幫談新仁去抓張天賜的女兒,這與你何干?文孚兄和我嚴家一向友善相處,今天是要翻臉嗎?」
他前面的話雲淡風輕,最後一句卻是陰冷如寒風,就連迷醉在藥物中的女孩,都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
陸炳卻絲毫沒有感覺,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是那種人嗎?我就是擔心,是東樓要和我翻臉,才不得已深夜上門,想問個清楚。免得我死得不明不白的。」
嚴世藩一愣:「這話什麼意思?我幾時要與你翻臉了?」
陸炳喝了口酒:「今天不是我及時趕到,蕭風已經死在其中一把刀下了。靠沈煉私下裏帶的那幾個錦衣衛,有個屁用,沒被人家一勺燴了只能算是幸運。」
嚴世藩聽明白了,他鬱悶的喝了口酒:「這麼說,蕭風也在張天賜家裏?怎麼會這麼巧?你不會認為我是想殺他吧?」
陸炳嘆口氣:「就是因為事出湊巧,我才不敢輕易斷定,所以來問個清楚。如果只是因為張天賜,那咱們雙方這次是個誤會。蕭風私下裏找了沈煉,沈煉也沒有稟報我,帶着和他關係好的幾個錦衣衛就去了。等我得到消息趕到時,他們都快沒命了。」
嚴世藩閉上眼睛,平息自己的怒火,等再睜開那隻獨眼時,已經滿面春風:「文孚兄,就是個誤會。我們的約定依然有效。」
陸炳點點頭,站起身來,這才正眼看了那女孩一眼:「如此我就放心了,天不早了,不耽誤東樓雅興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