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呢,楊建這個人可能就死不掉了。
對於雲初來講,楊建這人不死不成,流散到長安城的火藥,其中六成來自於左衛,雲氏護衛們用的火藥,也有一部分來自於左衛。
別的大將軍貪墨一點軍械拿出來買賣,還知道避開點人,數量也小,只有楊建這個人一心要把這個沒本錢的買賣做大做強,買賣軍械的時候,只認錢不認人。
所以,這樣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雲初才回到官廨,就看到李賢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呵斥門下官員呢。
雲初沒有打擾,而是在外邊聽了一會,直到李賢下令要打張甲的時候,雲初才推門進去。
不等見禮,雲初就對李賢道:」快點收拾一下,馬上去九成宮吧!「
李賢心頭一緊看着雲初道:「我父皇發怒了?」
雲初嘆息一聲道:「我這幾天被陛下折騰的摻不忍睹,好幾次差點被五馬分屍。」
李賢的面孔肉眼可見的變白,顫聲道:「可是本王這幾日勞軍出了問題?」
雲初點點頭道:「去吧,陛下正準備跟你探討一下,你若割據長安,大唐會是一個什麼下場。」
李賢雙腿一軟,立刻就倒在地上,把手伸向雲初道:「君侯救我。」
雲初冷冷的道:「能救你的只有陛下。」
李賢明顯被嚇壞了,哀嚎一聲就離開了官廨,一邊跑一邊喊着備馬,一副很着急的樣子,看樣子,他好像很喜歡跟皇帝一起玩桌遊遊戲。
自從雲初進了屋子,張甲一行人的膽量似乎又回來了。
門外邊的雜役們很有眼色的幫縣尊換上了新水,新的茶具,就連李賢掛在身後的『正大光明』的字畫也撤掉了。
雲初坐回椅子,其餘人都退出官廨,雲初疲憊的對張甲道:「事情結束了。」
說着話從懷裏掏出皇帝的旨意放在桌子上繼續對張甲道:「說是事情已經平息了,我們還有一點權力可以選擇停止的時間。」
張甲看過旨意之後湊到雲初身邊道:「屬下可以更改一下處決人犯的順序……」
雲初像是沒有聽到漲價說話,閉上眼睛的時候,就起了鼾聲。
張甲小心的給縣尊蓋上一張毯子,見官廨里的爐火燒的正旺,就把窗戶開了一條縫隙,就離開了官廨,直奔大理寺。
幾天時間裏,雲初來回狂奔了六百里地,又被皇帝按着玩了三天高強度的恐怖造反遊戲,這樣的苦勞一定要收到與之相配的報酬。
雲初不喜歡跟官場上的人打太多的交到,因為越是跟這些人大交到,就會發現這裏面的人情關係極為淡薄,交情的主流看法是利益交換。
既然都是他娘的生意,雲初自然不願意去做一個只奉獻,不求回報的一個人,以前的長安官場是一個四分五裂的地方,現在皇帝瘋了,就需要大家抱團來抵抗天知道啥時候就會降臨的危險。
既然皇帝已經認定他是長安這個地方最大的黑手,那麼,雲初覺得自己就必須是最大的黑手,要不然被皇帝以最大黑手的名義砍他腦袋的時候,白白背了一個賊名,那也太冤枉了。
皇帝已經快要駕馭不住目前的大唐了,這也是皇帝為何如此瘋狂的原因。
雲初第一次發現,很多權臣或許並非是自己願意當權臣,而是被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