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何愁不克乎?
大將軍新敗,渤海危急,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將軍既有心報效,由此良機,萬勿錯過。
以將軍一人之力,而使渤海幽而復明,大善!務請將軍早日出兵前來,吾在敵營孤膽飲冰,翹首以待,切切!
蔣鄴璩將這張紙上的字連着看了數遍,這才確定,這張紙上,只有這些字,並未有落款署名,或許是傳遞消息之人,怕此物被蕭營截獲,自己的身份暴露,故意未落款。
可即便如此,蔣鄴璩卻還是能從字裏行間猜的出來,這段話是何人所留。
許宥之!定然是他。想罷,他看着斥候,沉聲道:「可看清那射箭之人的容貌......」
「不曾.......但應不是什麼武將,並未披甲,只穿了一身文士長衫,那騎馬的手段,也不是武將的手段!」那斥候忙道。
蔣鄴璩聞言,更加篤定此人定是許宥之無疑。蔣鄴璩揮了揮手,讓斥候退下,又盯着那紙上的字看了幾遍,這才抬頭對鄭侗道:「鄭主簿,這東西你看一看......可信麼?」鄭侗正不知道到底那紙上寫了什麼,聞言趕緊接過,一口氣看罷,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一邊將這紙遞給皮氏兄弟,一邊拱手朗聲道:「恭喜將軍!賀喜將軍......滄水關有救了!那蕭元徹定然難逃公道!」蔣鄴璩卻不動聲色道:「哦?看來鄭主簿是覺得這紙上所寫可信了?你可看出這是何人所寫?」鄭侗似故意賣弄,一捋山羊鬍,鼠眼轉動,故作高深道:「這個倒是不難,下官若猜的不錯,此乃許宥之所為也!下官又聽那斥候稟報,言講那射箭之人身穿長衫,像是個文士,便更加篤定此人必是許宥之無疑了!」蔣鄴璩暗暗點頭,這個判斷倒是和自己一樣,遂道:「鄭主簿既知是許宥之所寫,就該明白,此人可是背主求榮之輩,他可是背叛了大將軍的......鄭主簿卻為何如此篤定,他信中所言不虛呢?」鄭侗一笑,拱手朗聲道:「將軍請想,許宥之乃是迫於無奈而投蕭賊,那蕭賊身邊謀士如雲似雨,而許宥之在我軍時,名聲亦不好,豈能得蕭賊之重用乎?若下官料得不錯,那許宥之此番投蕭,非但得不到重用,還會處處遭受排擠和慢待......正如這紙上所言......」蔣鄴璩想了想,點點頭道:「鄭主簿繼續......」鄭侗滔滔不絕道:「再有,那蕭賊被將軍一箭射中,此事卻是千真萬確,將軍和諸位將士也是親眼所見,至於他的傷勢到底如何......雖不能確切知曉,但從其營門緊閉,免戰牌高懸便可推測出一二,那蕭賊傷勢定然不輕......而許宥之此信,寫的明白,蕭賊傷重,命在須臾......正是兩相印證!」蔣鄴璩聽着不住點頭道:「鄭主簿所言,也是我心中所想啊......」鄭侗又道:「三者,那許宥之與大將軍有故舊,他受罰,皆因審正南向大將軍告發其族中多有不法......大將軍不過是以律行事罷了......其又受大將軍恩惠,在渤海謀臣中,地位甚高,如今到了蕭營,豈願受辱,必不習慣被慢待......所以,他又復歸之心,此乃人之常情也!」蔣鄴璩點頭道:「鄭主簿一番分析,真真如撥雲見日也!」鄭侗一時忘乎所以,一副運籌帷幄的神色道:「將軍,蕭賊命不久矣,此乃天賜良機於將軍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下官力主將軍萬勿見疑,與許宥之裏應外合,蕭賊頭顱,唾手可得也!」一番話,挑動的蔣鄴璩原本蠢蠢欲動的心,再也忍不了了。
他忽的一拍桌案,大吼一聲道:「來啊,擂鼓聚將!今夜夜襲蕭營,不取蕭賊頭顱,誓不回還!」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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