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滿,可是許某並未做什麼出格逾矩之事啊?
定然是郭塗小人,在我未至之時,向主公進了我的讒言。
想到這裏,許宥之對郭塗更加恨之入骨。
郭塗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冷笑道:「許大人果真好辯才!這一問,你答得如何,暫且擱下,且聽聽我這第二問!」
說着話,郭塗清了清嗓子又道:「世人皆知,蕭元徹奸狡,所行之道,更是虛虛實實,難以捉摸。自古軍糧之事,便是行軍打仗的大事情,更是機密之要務也!非核心無從探聽。方才許大人說了,是你撒下的諜子來報,說蕭元徹缺糧,軍中人心浮動。這諜子是何人?又是什麼身份,連如此機密之事都能探知得一清二楚?我看不盡然吧。依照塗所看,這諜子不是信口胡謅,便是蕭元徹使詐嗎,故意賣了個破綻,好讓這諜子傳回消息,誤導我軍!甚至這諜子說不定已然被蕭元徹收買,故意傳的假消息,受了蕭元徹的指示罷了!」
說着,郭塗方朝沈濟舟一拱手,篤定道:「因此,臣以為,主公此時不宜發兵,若此時決戰,正落入蕭元徹的彀中也!」
沈濟舟此刻又犯了老毛病,耳軟心活,方才還覺着許宥之說得有道理,這會兒一聽郭塗之言,心道,對啊!郭塗之言也不是沒有道理啊,許宥之誤我!果真可恨!
想到這裏,沈濟舟看向許宥之的神色已然帶了些怒氣。
許宥之見沈濟舟的神色,已然心中叫苦,明白自己的主公又犯了老毛病了,他只得無奈搖頭,向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啊,臣願擔保,此情報絕對屬實,蕭元徹的確無糧了,而且我這諜子,絕無背叛的可能啊!主公啊,戰場時機稍縱即逝,早做決定!早做決定啊!」
說到最後,許宥之幾乎大呼起來。
郭塗冷笑一聲道:「哦?許大人對你這諜子屬下就如此信任,甚至講出了願意為諜子擔保的話來,但不知,這諜子是何人,讓許大人如此信任,難不成是許大人以前在京都之時,除了跟主公同為京都校尉之外,也跟蕭元徹此賊同為校尉,你親自跟蕭元徹相見或通了書信,一敘同僚之誼不成?」
郭塗此言,實在惡毒,兩軍交戰,主將最忌麾下之人與敵互通。無論是於公於私都不可容忍。郭塗這句話,已然明里暗裏攀咬許宥之暗中與蕭元徹私相授受,無異於將許宥之推向萬劫不復的境地。
果真,沈濟舟眼中驀地閃過一絲殺機,冷冷地盯着許宥之。
許宥之心中一顫,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叩首道:「主公明察!主公明察啊!這郭塗乃是血口噴人,憑空污衊臣啊!臣自出山以來,一心只為扶保主公,主公亦知臣當年便是跟主公最為投機,主公對臣有知遇之恩嗎,臣怎麼可能.......」
沈濟舟聽了一半,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冷聲道:「你如何,且放一放,到底私下有無與蕭元徹交通,也暫且不論,等候調查便是,只是我亦好奇,你說的那個諜子,到底是個誰,為何你願意以自身擔保他呢?」
郭塗趁機將了許宥之一軍,冷笑道:「是啊,這便是我之三問,許大人啊,你敢不敢向主公說清楚,這諜子是何人,又是在蕭元徹的軍中任何職,而且跟你有如何關係,能讓你給他擔保!」
「這......」
許宥之一怔,面露難色,嘴唇翕動了半晌,終是一低頭,聲音極小道:「臣......不能說啊!」
「為何!」沈濟舟眼眉一立,厲聲道。
「這......主公啊,這諜子事關重大,主公請想,若我當眾將這諜子的身份全部說出......恐怕走漏風聲,打草驚蛇啊!那再想在蕭賊身邊安插咱們的人,可就難了啊!」許宥之叩首顫聲道。
許宥之所說的也是實情,若在平素,沈濟舟正常起來,自然能夠體諒他的難言之隱。
可是,今日這沈濟舟可不怎么正常。
許宥之這話一說出口,那攻擊力和攻擊範疇可就大了。走漏風聲?何人走漏?這一下可把帥帳之中的所有人都得罪了徹徹底底。
帥帳之中,逄佶、臧宣霸已然怒目而視。便是張蹈逸臉上也有了些許的怒氣。
郭塗心中暗自得意,許宥之啊許宥之,枉你自誇
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四百六十章 死還是活,這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