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兄有這個魄力,亦有這個能力!......可是,大兄可想過後果麼?在白衣看來,若是大兄此時孤注一擲,剷除清流和保皇兩派,隱患和代價至少有三條!」
蕭元徹眼珠轉動,沉聲道:「白衣......細細講來!」
「這第一個隱患,便是天子那裏啊,在天子的眼中和心中,無論清流還是保皇,譬如孔鶴臣、武宥以及依附他們的官員,才是真正忠於天子,忠於大晉的人啊,主公若是將他們連根拔除,天子可能恐慌,可能震怒。到時候,主公怎麼跟天子共處呢?若是天子孤注一擲,號令天下勤王,而主公之主力在北,龍台空虛,那四鄰虎視野心之徒,趁機攻之,我軍根基危矣啊,到時候,那些勢力若在聯合沈濟舟,前夾攻我軍,主公,戰局便將扭轉,我軍在北疆一切的戰果都有可能毀之一旦啊!」
郭白衣憂心忡忡地說道。
「嘶......」蕭元徹倒吸了一口冷氣,默然無語。
「其二,天子軟弱,但確是極其聰敏之人,也許因為主公勢力強大,他亦不敢輕舉妄動,他會做一個旁觀者,收斂自己的鋒芒,靜觀主公與清流和保皇相鬥,到時候無論是誰勝出,也將會付出很大的代價,甚至傷了元氣啊!到時候天子再走上前台,不問說主公捉拿那些國家蛀蟲之功,反問主公為何不尊其令,擅自派人撤回前線,在京都掀起腥風血雨,是何道理,主公當如何招架?......」
郭白衣看了蕭元徹一眼,又道:「主公,如今咱們與沈濟舟之戰,為何天下蠢蠢欲動的勢力,冷眼旁觀?皆因主公手中有個金字招牌,便是奉天子之令,討伐不臣啊!所以,主公此次攻伐沈濟舟是大義所至,若是其他勢力敢來犯主公,便是公然反叛,大逆當誅!主公手中握着的大義,主公師出有名,皆是天子所賜啊!.....可是,無詔私自派前線之人返回京都,已然違命,還要公然捕殺大臣,這已然不是大義了,乃是目無天子!......到時候,主公再無奉天子零令這金字招牌,師出有名變成師出無名,還算輕的,那些虎視眈眈的各方勢力,甚至可以直接打出清君側的名義,群起攻伐主公,主公到時豈不危險了!?」
「所以,此時清流和保皇,乃失大義,不可取也!」郭白衣一字一頓道。
蕭元徹心中明白,郭白衣字字金石,可是他亦有不得不向清流和保皇一派開刀的理由,遂沉聲道:「白衣,無論如何,我之決定,是為天下萬民,只要到時,抄了那兩派魁首的家,找到他們貪贓枉法,禍害百姓的證據,天下萬民就會明白誰黑誰白,我有什麼怕的!」
郭白衣苦笑一聲,搖頭道:「主公啊,您把事情想簡單了啊,若是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時候,那清流和保皇豈能坐以待斃,束手就擒麼?他們會一直保留着對他們不利的證據,譬如賬冊、抄錄簿那些東西,等着咱們把這些東西統統收繳了去,昭告天下不成?他們定然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啊,白衣敢斷定,到時不可解之時,他們定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毀滅所有不利於他們的證據,然後將他們的密室、暗道、府宅等處,存放上更多的不利於咱們的各種證據。到時候,咱們一旦行動,繳獲不了一點他們犯法的實證,反倒全部是不利於咱們的鐵證,這不是搬石砸腳了麼?」
「再說,朝堂爭鬥,雖然腥風血雨,但是普通百姓,知道詳情的又有幾何呢?那些清流和保皇,一向以天下為公,清廉操守示人,天下百姓多敬仰他們,不僅如此,孔鶴臣等為官十數年,門生故舊天下遍佈,到時候,這些人搖唇鼓舌,群起攻之,主公啊,百姓最好被欺騙和利用,到時候,被天下萬民口誅筆伐的是他們,還是主公您呢?......」
郭白衣說到這裏,緩緩站起,鄭重地朝着蕭元徹一拱手道:「以上三點,還望主公三思啊!......白衣希望主公能夠隱忍一時,待咱們拿下渤海,剿滅沈濟舟後,凱旋班師,到時主公再施展雷霆手段,與清流和保皇不死不休,才是上策啊!......到時候主公是殺是和,白衣絕無反對之言!」
蕭元徹聞言,沉吟半晌,方長嘆一聲道:「白衣啊,我何嘗不知道你說的話是對的啊,可是......你真的以為我是一時衝動,才做了這個決定麼?其實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覺得,對清流和保皇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龍台起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