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集權是最為效率的方法,一個人說了算。
司馬光想了想,道:「誰說沒有監督,不還有你們檢察院在旁監督嗎?若真有貪污腐敗,伱檢察院再起訴也不遲啊!」
范純仁道:「我不是沒有想過這一點,但是目前全國就只有汴梁有檢察院,然而,這均輸法的貪污腐敗,不可能是發生在京城,多半是發生在地方上,而目前這情況,若想在各地建立檢察院,還需要很長一段時日,這根本無法監督。」
正當這時,又有官吏在外稟報,副檢控蘇軾來了。
這蘇子瞻真是會湊熱鬧。司馬光感覺頭疼的厲害。
蘇軾一進門,見范純仁在,不禁面露防備之色。
司馬光沒給蘇軾好臉色看,問道:「你又有什麼事?」
蘇軾拱手一禮,道:「下官打算起訴均輸法違反祖宗法度。」
司馬光瞧他們兩個一眼,都笑了,「你們兩個呀,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蘇軾趕忙道:「司馬學士此言差矣,他是法援署,我是檢察院,一民一官,不能混為一談。」
范純仁這回真沒有心情跟蘇軾爭奪這控訴資格。
司馬光懶得與他抬槓,問道:「你憑什麼起訴均輸法?」
蘇軾道:「首先,這均輸法乃是本末倒置,財政問題在於三冗,而王學士卻在尚未解決的冗官的情況下,又成立一個遍佈全國新衙門,這必然又要設立一批新官職,舊官未走,又有新官上任,這反而會增添財政負擔。」
司馬光、范純仁皆是稍稍點頭。
說得挺有道理。
蘇軾又道:「其次,誰來監督這個新衙門?王學士雖然清廉,但他也難以事事兼顧,到時其內部必然會滋生腐敗,誤國誤民。
而當初可是說了好的,他們制置二府條例司,將受到司法監督,我以為檢察院必須要履行職責,除非他們修改條例,解決這些隱患,否則的話,決不能讓新法得以執行。」
司馬光咳得一聲:「你們所憂,我已知曉,但目前來說,王介甫就是在名士報上發了文章,還未正式頒佈新得政令,到時我會與之交談的。
此外,你們要記住一點,檢察院可不是御史台、諫院,可聞風上奏,是講究真憑實據,你們所言的貪污腐敗,還未發生,這不再檢察院的職權之內。」
范純仁立刻道:「這與我回檢察院並無關係。」
你要回去,那還得了。司馬光嘴上卻道:「這我到時會奏請官家的。」
「多謝司馬大學士。」
「你們先回去吧。」
「下官告退。」
司馬光瞅着二人不甘心的樣子,不禁暗自嘀咕,恐怕是阻止不了他們。
如他所料,范純仁和蘇軾出得皇城,便就近找得一間茶肆密謀起來。
「司馬學士顯然不願我們起訴制置二府條例司。」范純仁道:「我估計他不會讓我回檢察院。」
蘇軾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真的嗎?」
范純仁鬱悶道:「蘇子瞻,事到如今,我們當以國事為重,你怎還惦記着爭強好勝。你且放心,這官司我不會與你爭得。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到底有沒有權力起訴制置二府條例司。」
蘇軾自信地笑道:「若以祖宗之法來起訴的話,我們就能拿出足夠的證據,同時我們在朝中也能爭取到許多人的支持。」
說到這裏,他稍稍一頓,「只不過王介甫若是請張三,我們恐難取勝。」
范純仁點點頭道:「如今的祖宗之法其實就是張三給定下來的,而他當時之所以能贏那場官司,其中就有一條關鍵依據,就是祖宗之法意在清除弊政,而這就需要變法。目前在貢奉制度中,確實是存有弊政,王介甫的條例,表面上看確有對症下藥之意,而我們所憂到底是還未發生的,張三一定會在這方面大做文章的。」
蘇軾道:「你可還記得你當初戰勝張三的那場官司嗎?」
范純仁點點頭道:「如何不記得,其實那場官司,張三隻是輸在表面。」
蘇軾道:「我們也可以效仿,我們不求勝利,只求問出,朝廷該怎麼去監督其
第312章 冰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