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可真是太丟人了。
這不得被曹棟棟說上一年啊!
「抱歉!我們也是奉命執法。」
那稅警說罷,就將一張罰單地上,「如果符主簿沒有異議,就按時將稅補上,還有罰金,若有異議,可以請珥筆申訴。」
「申訴。」
馬小義唯恐天下不亂,道:「小春哥,這咱不能忍啊。」
「滾一邊去。」
符世春接過罰單,又向那兩名稅警道:「下回能不能別找到警署來,單獨找我說不行麼。」
那稅警忙道:「抱歉,我們必須得按時完成任務。」
皇庭。
再凜冽的寒風,也擋不住東京百姓觀審的熱情,尤其是這稅務司,明年一年的八卦,可都全指望這一個月。
只見年輕的庭長呂嘉問是意氣風發坐在上面,之前那幾個大官司,全都是趙抃親自審,如今可算是輪到他了。
而坐在被告席上乃是任店的東主,任友富。
這是京城的大財主,張斐也是親自上陣,身邊坐着許芷倩,身後還坐着二十幾個年輕人,全都是國子監的學生。
這可是他們最佳學習的機會,他們也就這個機會,因為等到年後齊濟、王鞏他們得南下,他們就全得頂上。
正好趕上這密集的稅務,是能夠幫助他們,儘快清楚檢察院的工作。
等到對方珥筆一番冗長的解釋後,張斐緩緩站起身來,環目四顧,「為什麼稅務司會注意到任店,就是因為稅務司發現,在馬行街東段,也就是任店主店所在的位置,包括和樂樓在內兩家規模與任店相當的店鋪。
就拿和樂樓舉例,任店與和樂樓每家都擁有一千五百戶腳店,每年都是從曲院購買二十萬斤酒麴,此外,任店的眉壽酒和和樂樓的仙醪酒,耗費酒麴都差不多,都是一斤酒麴,釀造二十五升。
同時他們都還經營鹽、茶,糖等買賣。但是他們所繳納的稅額,卻相差整整五千貫,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對方珥筆陳樂立刻站起身來,「每個店鋪的買賣不一樣,張檢控的事務所和李家書鋪,同處錄事巷,可稅額卻相差一萬貫。」
張斐笑道:「汴京律師事務所所雇之人,是李家書鋪的一百二十倍,要是稅額跟李家書鋪一樣,那事務所早就關門了。」
呂嘉問敲了下木槌,「辯方也不是第一回上庭,應該懂得規矩,等檢方說完,本庭長自會讓你辯訴的,這可不是市集。」
「抱歉。」
陳樂鬱悶地坐了下去。
張斐又繼續道:「於是稅務司就順着這條線索進行調查,而在仔細查閱任店的賬目時,他們發現任店每年進購釀酒的米,是五百文一石,但眾所周知,去年糧食的市價是在四百文左右。
而根據任店的釀造工藝來看,大概是釀造一斗酒需要一斗米,而一斤酒麴可釀造二十五升酒,也就說二十萬斤酒麴,可釀造五百萬升酒,耗費五萬石糧食,一石糧食多一百文錢,這就可以少報五千貫。」
被告席上的任友富激動道:「這糧食價格有升有降,五百文的糧食比比皆是,你憑什麼說我少報?」
張斐道:「因為孟家糧鋪的賬目上,登記你是以三百文錢價格從他店鋪裏面進購糧食。你是說孟家謊報收入?」
坐在裏面的貴賓,紛紛瞟向角落裏面的一人,這人正是孟家糧鋪的東主,也是審刑院知院孟乾生的堂侄兒。
今兒坐在這裏的,沒有幾個權貴,全都是大富商,樊顒他們都來了。
因為朝中很多事,權貴們無暇顧及這裏,他們不來,商人自然能夠進來觀審。
任友富頓時不做聲了。
他如果沒有錯,那就是孟家有錯,那可就是一場大戲。
張斐將會對此非常期待。
任友富可不敢讓孟家來背鍋。
張斐又向呂嘉問道:「庭長,我方提供的證據足以證明,任店為求逃稅,不惜做假賬,不過稅務司目前也只是查到冰山一角,故此我們申請查封任店,進行徹底調查。」
「庭長饒命啊!」
任友富一聽到封店,頓時就慌
第738章 稅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