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斐笑着點點頭,又問道:「聽聞當晚林教頭是去對面街陸家酒鋪打得酒?」
林飛點點頭。
張斐掏出一本賬本來,「由於我朝的榷酒制度,任何一家酒鋪對於酒的販賣,是記錄的非常清楚,這就是陸家酒鋪那日的賬本,上面清楚記着,林教頭當晚是要了兩罈子酒。」
呂公著問道:「這又說明什麼?」
張斐道:「而根據其他教頭所言,林教頭一人喝一壇那是不成問題,當晚他們三個人飲酒,就當林教頭一個人喝了一整壇,可離醉趴在桌上,就還差很多。」
呂公著道:「這都是你的推測,當晚誰喝多少,他們自己都記不太清,恐已無法查證。」
黃貴也有些忍不住了,立刻站出來:「這酒量亦無具體刻度,哪能作為證據。」
你怎麼證明林飛喝一罈子酒就不會醉,這就沒法證明啊!
張斐笑道:「雖然不合規矩,但我也不介意黃主簿提出這個質疑,因為就算黃主簿不提,我也會解釋清楚這一點,我並非是要以此來做證據,只是提出一個疑點,僅此而已。」
疑點?
黃貴沒有做聲了。
張斐又向林飛問道:「林教頭與曹衙內相識多久?」
林飛微微一愣,「差不多三年吧!」
張斐道:「應該三年零七個月,我說得對嗎?」
林飛想了想,實在是記不清了,「差不多。」
可心裏卻有些發毛,就沒有見過這種打官司的,我的事,你比我還清楚。
張斐又問道:「不知你們是如何相識的?」
林飛道:「他乃步副帥之子,又好舞棍棒,故而常來教場玩耍,見我武藝不錯,便要我教他棍棒,因而識得。」
張斐點點頭,道:「關係怎麼樣?」
林飛道:「還算不錯。」
張斐又問道:「是一直不錯,還是近大半年來才變得很要好的?」
林飛道:「一直都不錯。」
張斐點點頭,問道:「既然關係不錯,那衙內一定多次去到林教頭家裏做客吧!」
林飛想了下,道:「也不是很多。」
張斐笑道:「真的嗎?那為什麼在近三個月來,衙內就上教頭家做客十二次,平均每個月至少四次。」
林飛問道:「這很多嗎?」
張斐一笑,「多不多那得看怎麼比,據我所知,衙內與你相識三年多,但是在前面整整三年,曹棟棟上你家做客的次數屈指可數,就只有兩次,更多是曹衙內請你們上他家吃飯,或者一起上店裏吃飯。」
林飛眼中閃過一抹心虛:「我只是覺得老是讓衙內請客不好。」
「是嗎?」
張斐道:「可在這十二次內,至少有八次數是衙內的買得酒,這跟他請客又有什麼區別?」
司馬光、王安石聽到這裏,皆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要知道張斐是在談別人的事,而不是自己所經歷的事,這些細節他都得先問清楚,也就是說,他事先就料到林飛會這麼答。
真是太細了!
就連王安石都在納悶,他這是怎麼想到的?
林飛道:「衙內強行要買,我也沒有辦法。」
此話顯然就有些自我矛盾了。
王安石、司馬光都知道,林飛已經快要招架不住了。
張斐卻不就此深究,突然又問道:「聽聞林教頭在第二次出征時,妻兒因難產而去世。」
林飛當即眉頭一皺,「這與你何關?」
這問題跳躍的呂公著也有些暈了,「張三,你到底在問些什麼?」
張三立刻向呂公著道:「知府放心,待會我會一併解釋。」
又是這句!
呂公著真的是有些抓狂了,「待會你若不解釋清楚,本官定要給予你懲罰。」心想,這樣問不行,下回可得定些規矩。
「是!小民一定會解釋清楚的。」
張斐向呂公著拱手一禮,旋即又向林飛道:「自你原配夫人去世之後,在長達近十年的日子,你都未有婚娶
第八十二章 堂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