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一副被掏空的模樣,癱坐在椅子上。
「這可真是羊入虎口啊。」
他揉了揉脖頸,看着面色變得紅潤的李神鳶,「總該有個法子一勞永逸,就算真的迫不得已要我的命,也未必能治好,所以這件事告訴副城主,別再想了,咱們本就同病相憐,更該一塊找到正確的治病方法。」
「你說的很有道理。」
「是吧。」
姜望話落,猛地一怔。
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閣樓門隨即被打開,汝鄢青跟在副城主身後,探頭探腦。
「陳符荼走了?」
姜望艱難起身,朝着副城主見禮,問道。
副城主說道:「在城裏瞎逛呢,表面上只跟着個侍衛,其實與我會面的同時,便已然安排人調查烏啼城,他已知曉你的存在,想必是刻意等着呢。」
姜望想到巴守臨死前說是太子麾下,雖然他沒有全然相信,但的確不是很願意見這位太子殿下。
副城主在上首落座,她好像比較喜歡小孩子,於是汝鄢青沒能逃出魔掌,被其捧着臉蛋一頓搓,看着徒弟嗚咽着求救,姜望擺出愛莫能助的姿態。
李神鳶在副城主面前老實很多,仿佛大家閨秀,坐在一旁也不說話。
姜望撓撓頭,說道:「實不相瞞,我身子不好,很虛,偶爾一次幫幫李神鳶不礙事,否則很容易沒命,這件事咱得從長計議,一旦用殺雞取卵的方式,我命沒了,李神鳶又沒好,那就真的好不了了。」
副城主沒有故意說什麼,若非李神鳶的病,她其實不會願意讓姜望接近,或者說,如果被那傢伙知道自己寶貝女兒跟一個男人離得很近,他怕是氣得能把這個天地給掀翻。
若她順着話題調笑姜望,只是想想就會很彆扭。
哪怕故意說要姜望命這種事,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與其指着姜望,她更迫切想找到家裏那位,只要有他在,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那麼姜望的作用,無非是能讓李神鳶安然無恙等到那一日的出現。
「我在尋找神鳶的老師,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人能緩解神鳶的病,正是她老師給予的辦法,以前始終沒找到,自然也就無法推進後續的問題,究竟能否直接治好,你是否也能無恙,只有等她來解答。」
副城主看着姜望,說道:「如果你沒別的事,可以暫時留在烏啼城,我會在城裏幫你找個住處。」
姜望有些猶豫,問道:「那要待多久?李神鳶的老師很難找麼?」
副城主說道:「以往都是她自己出現,從來沒有找過,這是第一次,僅是目前來看,的確不好找。」
姜望想想自己現在確實沒有要緊的事,明確陳景淮是怎麼回事,他也就沒必要再多想,而且經歷壠蟬妖患,他是該心安理得偷會兒懶。
整個壠蟬正處於最太平的時候,想找妖怪得養分也沒機會,念及此,姜望點頭說道:「那我就暫留一段時間,一月為限吧,屆時依舊沒找到人,我便走了。」
「可以。」副城主看着李神鳶此刻精神飽滿的模樣,再見姜望無比虛弱的衰樣,便已心知肚明,拍拍手,閣樓外便有人影出現,領着姜望和汝鄢青離開城主府。
李神鳶猶豫着說道:「不讓他留下來吃個飯?」
副城主看了她一眼。
李神鳶閉嘴。
「浮生手裏的小棋盤沒有問題,中途為何故障尚且不明,要麼你爹的某樣東西在滿棠山,要麼就如我先前所料,是跟壠蟬這場妖患有關,因為一切都從蚩睨降臨滿棠山開始,所以我會抽時間去一趟,你老實待着,哪也別去。」
李神鳶哦了一聲。
副城主又說道:「你姑姑有話傳來,她的劍不日會至大隋,所以除了滿棠山,我也要再去趟奈何海,這是目前最佳的機會,希望能順利把你爹在奈何海里的東西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