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布雷希特沒說大話。
他呈上來的,確實是關於教權國的珍貴情報。
這些資料里,不僅記錄了教權國當前的各個樞機祭司的情報,甚至還記錄了教權國高層的派系、超凡力量乃至能夠威脅到神靈的神話禁制和神器資料。
更讓夏洛特驚訝的,是這些資料里甚至還有教權國內部的一些地圖,乃至一些一看就絕對是教權國隱秘的各種情報資料。
夏洛特甚至還看到了教權國內部關於她的調查報告,包括教權國里各大派系對她的看法,以及處置暗夜教團和她這個「在野聖女」的不同的方案。
不過,這些資料中最讓夏洛特重視的,還是資料里的最後一部分。
那是關於「墮落聖器」詛咒魔杯的情報。
當然,「墮落聖器」只是資料里的稱呼。
其真正的稱呼,應該是血族的聖器,能夠感應血之聖典殘頁的聖器——血之杯。
資料中顯示,這件夏洛特命令阿爾布雷希特尋找的血族聖器已經落入到了神聖王庭的手裏,且隨着大批各個教區繳獲的詛咒書頁,運往了神聖王庭的本部教權國。
而教權國的樞機主祭團已經做出決定,打算在三個月後換屆大殿之中,以此為餌對疑似與血族王公有關的落星女王進行試探,進行「聖女」身份的公開鑑定,同時以獻禮的方式,動用鎮教神器,將這些「血魔的邪物」公開銷毀。
瀏覽完了阿爾布雷希特帶來的情報,夏洛特的表情肅穆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台下姿態恭敬的惡魔血裔,道:
「阿爾布雷希特,我想知道這些資料的真正來歷。」
「如您所見,這些資料,都是我從教團內部獲取的。」
阿爾布雷希特回答道。
「實話,我要聽實話,這些情報,哪怕是在教權國內部,恐怕也只有那些高層的大主祭才會掌握,你不要告訴我血魔教團在教權國的樞機主祭團也有自己的眼線。」
夏洛特說道。
阿爾布雷希特嘆道:
「偉大的真祖冕下,其實這也是正是我這麼急切地想要來拜訪您的原因。」
「我沒有欺騙您,這些情報,的確是從教團內部獲得的,更準確地說,是從教團負責東尤奈特黑地分部的第四使徒的記憶里獲得的,與其說是教團在神聖王庭內部有自己的眼線,不如說教團在東尤奈特黑地的分部,其實早已被神聖王庭滲透了。」
夏洛特心中一動:
「哦?你的意思是說,這幾年你在調查聖器的過程中發現了血魔教團的第四使徒是神聖王庭的人,同時在讀取了他的記憶之後,獲取了上述情報,是嗎?」
阿爾布雷希特嘆了口氣:
「正是如此。」
「這是多久之前的事?」
夏洛特問道。
「大約半月之前。」阿爾布雷希特恭敬地回答。
夏洛特沉默了。
阿爾布雷希特帶來的情報很關鍵,同時也很巧合。
不同勢力之間互相滲透是很正常的,但在這個微妙的時間點,以這樣的方式獲得這麼清晰而完備的情報,似乎也
太巧合了些。
「所以那個血魔教團的第四使徒呢?」
夏洛特問道。
「已經死了,在我強行讀取他記憶之後,他便死亡了,死於神聖之火,應該是他體內留下的神術禁制,事實上,若非是從您這裏獲得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我甚至不可能讀取他的記憶,記憶顯示,第四使徒早在一百年前便已經是神聖王庭的人了,這一百年來教團收集的不少書頁都送到了第四使徒那裏,現在…想必應該都落入教權國手中了。」
阿爾布雷希特嘆道。
夏洛特微微頷首。
聖典殘頁和能夠定位殘頁的血族聖器她勢在必得,她的血之神力已經增至極限,想要更進一步凝聚神格,就必須進一步完善血族的血脈之道,而最迅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完善血之聖典。
若是阿爾布雷希特帶來的這些情報是真的,那麼她無論如何都必須前往一趟教權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