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科長,您就把心放肚子裏吧,車間的活兒我幹不了,掃地還是沒問題的。」
蔡大姐可不相信楊軍說的那樣,他只是簡單的幫幫鄰居之類的話,但她看到秦淮茹這個俏寡婦之後,她更相信楊軍和這個寡婦之間一定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不過,她並不說破。
她甚至還覺得,領導讓她去辦這麼隱秘的事,是對她的信任。
哪個領導不是這樣,誰還沒一兩件不為人知的事情。
男人嘛,是一個靠下半身思考的物種。
哎。
蔡大姐離開後。
秦淮茹拿着那張崗位調動單看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上面的數字越看越是喜愛。
一級工變成了二級工。
原先的二十七塊五變成了三十五塊五。
這一下就多出八塊錢的工資,這八塊錢的工資基本上夠她一家四口一個月的開支了。
每個月還能存下二十多塊錢,一年下來也能弄個小兩百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用為技能考核的事發愁了,她也不用每天再看車間主任的臉色了,也不用像個爺們那樣,每天拎着鐵錘敲敲打打。
每天下班,她身上總是沾滿機油,而她又是一個愛乾淨的人,一回到家她就先把工服洗出來,一夜晾乾,明天再穿上上班。
雖然掃院子不是個體面話,但勝在不髒不累,而且供自己支配的時間也多,也不用每天裝模作樣的在那裏磨洋工了。
反正,秦淮茹對這份工作非常滿意。
她決定,今天下班後,順道去割半斤肉,回家跟三個孩子慶賀一番。
下午四點鐘的時候。
楊軍辦公室的門響了。
「進來。」
門開了,楊安國領着一個身穿羊皮襖的青年進來了。
那個小青年跟楊安國差不多的體型,臉堂黝黑,他的面相沒有山西人那種憨直的模樣,兩眼有神,處處透着精明。
他的肩上掛着兩個褡褳,背上背着一捆厚厚的棉被,手上還拎着帆布包。
「哥,這是香秀的三哥馬志平,你叫他馬駒子就成。」
「駒子,這是我跟你說的大伯家的堂哥。」
一進門,楊安國就開始介紹起來。
「軍子哥。」馬志平挺起腰身,高聲叫道。
「駒子兄弟,路上辛苦了。」
楊軍看着這個壯實的小伙子,心裏非常喜歡,尤其是那雙靈動的眸子,處處透着機靈,一看就是個會辦事的人。
楊軍走到他跟前,雙手扶着他的雙肩,拳頭在他胸膛上捶了兩下,愈發的歡喜了。
「你和安國,你們兩個誰的功夫更好?」
馬志平看了楊安國一眼,沉思道:「俺不如安國的力量大,但是摔跤他不是俺的對手。」
「是嗎?」楊軍回頭問楊安國。
楊安國紅着臉,點了點頭。
楊軍白了他一眼,這小子整天在他面前吹牛,說自己是他們村摔跤王,沒人是他的對手,現在要不是和馬志平當面對質,他還被蒙在鼓中。
聽到馬志平摔跤厲害,楊軍動了收他的心思,但是他並沒有馬上提出來,畢竟楊安國在這兒,他也不好讓他下不來台。
「行,來了就踏實幹。」
楊軍回頭交代楊安國道:「回頭把那五條規矩跟駒子說一下。」
楊軍受不了他那一口地道的口音,一口一個『俺』的,聽着特別彆扭。
楊軍讓他們坐下,並且給他們倒了茶水。
「軍子哥,這是俺從老家給你捎的土特產。」
馬志平扯過一邊的行李袋,從裏面往外掏東西。
四瓶山西陳醋、兩個竹筒的竹葉青酒、十來斤的晉祠大米以及二十張太谷餅。
楊軍見狀,有些感動,沒想到馬駒子大老遠的帶着些東西給他。
東西雖然都是常見的東西,但是禮輕情意重。
尤其是那兩筒竹葉青酒和十來斤的晉祠大米尤其顯得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