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香秀從未見過楊軍發火,看他憤怒的表情,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她紅着臉,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是她又不敢哭出來。
楊軍把白菜往地上一扔,抽出一支煙點上火,蹲在門口抽着悶煙。
他背對着馬香秀,似乎聽到了抽泣聲。
「香秀,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如果有一天,周苗苗的事發生在你身上,你會怎麼辦?難道你為了那虛無縹緲的世俗偏見會默默地選擇一輩子帶着孩子單過?還是說選擇和自己相愛的人過一輩子。」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是不知道一個寡婦帶着孩子過日子有多難,再說了,周苗苗是個好女子,值得你哥託付一生。」
「軍子哥,我錯了」
身後,傳來馬香秀微弱的道歉聲。
馬香秀被楊軍當頭棒喝,頓時如夢初醒。
果真如楊軍說的那樣。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變成了和周苗苗那樣的寡婦,她又會如何抉擇呢?
是選擇默默的承受這一切,還是和心愛的人過一輩子?
答案不言而喻。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話說得真好。
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體會不到別人的苦處,他只會站在旁邊和其他人一樣嘲笑她、挖苦他。
「軍子哥,你說的對,最主要的是我哥喜歡周苗苗,只要我哥喜歡,只要他能過得幸福,我們都該支持和祝福他。」
楊軍看着馬香秀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心裏寬慰了很多。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也是為了你哥好,但是絕不能拿自己的喜好左右別人的選擇,這是尊重,懂嗎?」
馬香秀抹了抹眼淚道:「懂了。」
隨後,馬香秀果然不再反對馬駒子和周苗苗的事,而且還為他們的將來做了一番打算。
她打算先給馬駒子他們做兩床棉被,再買點棉花,把棉襖翻新一下,甚至還替他們將來的孩子做了一番安排。
楊軍內心非常欣慰,總算沒白忙活,至少這世上少了一個阻力,多了一份理解和支持。
但是他明白,真正的阻力不在馬香秀身上,而是在馬駒子和他的家人身上。
馬駒子的父母是那種老一代保守的人,他們是不肯能輕易接受兒子娶一個寡婦的。
好在,馬駒子不在老家那邊生活,即使他們父母想管也管不到。
楊軍扒完白菜,看着地上的爛白菜葉子,他皺了皺眉,把活兒丟給馬香秀就去了前院。
傻柱和馬華師徒倆已經把幾個爐子全點上了,此刻爐子上燒着熱水,不時地有大媽們過來倒水洗菜,並且再次加水燒上。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柱子哥,你好福氣啊。」
楊軍冉秋葉搬着小板凳坐在旁邊陪傻柱聊天,就打趣道。
自從,傻柱和冉秋葉結婚後,傻柱就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冉秋葉身上。
每天把她當祖宗一樣供着,家務活從不讓她插手,洗衣服做飯,端茶倒水這些事,從未見過冉秋葉動一個手指頭。
傻柱把以前巴結秦淮茹那種舔狗屬性發揮到極致,把這些招數全用到冉秋葉身上,冉秋葉被照顧的無微不至,以至於現在的冉秋葉到了離開傻柱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冉秋葉對傻柱的依賴性非常強,兩人形影不離,幾乎到了一分鐘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
就連做飯,傻柱專門搬來凳子讓她坐着陪他說話。
這一幕也不知羨煞了院子裏多少單身狗,尤其是許大茂,見到他們倆都是躲着走,省得被灌狗糧。
冉秋葉見是楊軍,臉蛋一紅,連忙站起來道:「是軍子兄弟啊,你們聊,嫂子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冉秋葉逃也似的離開了。
「姑奶奶,您悠着點」
傻柱張了張嘴,一副緊張的樣子,兩隻小眼睛不滿的瞪了楊軍一眼。
楊軍呵呵一笑,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把兩腿伸直,從褲兜里掏出煙,用火鉗子在爐子出灰口夾了一塊碳,把煙點上。
他不是沒帶火柴,而是利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