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街道辦,第一次見到馮大爺時。
不過那次小烏的反應比現在要激烈得多。
馮大爺身上那股煞氣,直接令它跪了,除了吼叫,毫無戰意。
但是這次,杜飛能感覺到,小烏的情緒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杜飛皺眉,一邊集中精神安撫小烏,讓它不要輕舉妄動。
一邊順着它的目光看去。
只見十幾米外,走過來一個拎着皮質公文包,戴着窄邊眼鏡的清瘦中年人。
杜飛也從中年人身上察覺到淡淡的殺氣。
他現在的感知力雖然不如小烏敏銳,但也遠超常人。
眼前這個中年人,看似文質彬彬的,穿着一身灰布中山裝,左胸前的兜里還插着一根鋼筆,是比較典型的知識分子的做派打扮。
乍一看,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人手上會沾着至少十幾條人命。
不過杜飛也沒太在意。
畢竟這個年代,上過戰場的人實在太多了。
其中上過大學,投筆從戎旳學生兵也為數不少。
這時中年人走過來,他也注意到十分顯眼的小烏。
眼鏡下面的一雙眼睛微微眯起來,打量小屋的同時,不禁有些詫異,隨即看向杜飛,笑着道「同志,這是您養的貓?能長這麼大可真少見!」
杜飛有些意外。
他的自行車停在三四米外,小屋坐在自行車後架上。
全程杜飛也沒說話,這人卻能一眼認出小烏跟他的關係。
杜飛不受聲色答道「小時候也看不出來,誰知道越養越大了!」
中年人笑道「您運氣真不錯!這叫天生異種,擱舊社會都能當祥瑞了。」
杜飛跟着笑了笑,沒接這茬。
這時前邊剛炸出一鍋油條,瞬間清空了前面排隊的。
杜飛也跟着往前,買了兩根油條,一碗豆漿。
端到邊上棚子裏,坐下還沒等吃,就見剛才中年人走來的方向,騎着車子過來一個穿制服的青年。
杜飛瞧見這人,立刻招了招手,叫了聲老牛,正是牛文濤。
牛文濤也瞧見杜飛,笑着停下車子「杜哥~今兒可巧了,我說出門怎麼就遇着喜鵲了,原來您跟這等着呢!」
杜飛笑道「你少胡扯……」
說着話,牛文濤支上自行車,順手還想去摸小烏,卻被小烏嫌棄的一呲牙。
他嚇一跳,訕訕一笑,忙把手縮回來,順勢撓了撓腦袋,這才跑去買油條。
杜飛坐在邊上,一邊嚼着油條,一邊瞅着他。
隨着牛文濤去買油條,那邊戴眼鏡的中年人再次進入杜飛視野。
杜飛不經意間發現,當牛文濤靠近時,這人的表情似乎有絲不自然。
牛文濤明顯不認識這人。
看這人的樣子,應該也不認識牛文濤。
讓他覺得不舒服的,只是牛文濤身上穿那身制服!
這令杜飛心中一動。
一身知識分子做派,身上卻帶着殺氣,而且對公安本能的排斥……
這人有問題啊!
杜飛暗中產生懷疑,他表面上沒動聲色,繼續喝了一口豆漿。
等牛文濤買完油條坐過來,倆人有說有笑的聊起
閒嗑。
那名戴眼鏡的中年人,則坐到旁邊的桌上,把公文包放到腳邊,慢條斯理吃起來。
杜飛沒再多看他一眼,跟牛文濤三下五除二,把油條豆漿吃干抹淨。
倆人騎上自行車,同行了一段路,邊各奔了單位。
那名中年人看着二人離去,稍微鬆一口氣。
剛才牛文濤就在旁邊,又被小烏時不時瞧一眼,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那種感覺就像被捕獵者盯上的獵物。 .??.
中年人喝下最後一口豆漿,把碗放到桌上。
不緊不慢,拿出一塊藍手帕擦擦嘴,然後伸手去抓放在腳邊的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