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性格決定命運,若馮唐不是那性子,馮紫英能這般明目張胆的挑釁賈家?」歐萌萌搖頭。
人常說曹公筆下無一廢字,在這兒,像馮唐,一個只出現名字的人,卻也起到了穿起隱藏故事的線的重要作用。而馮紫英的幾次出場,就更是引人深思了。
馮紫英第一次出場,是借賈珍的口暗出場,說知道賈珍擔心兒媳的病,於是薦了他的老師來,雖不行醫,但醫術高明,能斷人生死。這話聽着是不是特別不靠譜,結果賈家信了,讓他看了,還開了藥,然後讓秦可卿吃了。秦可卿也不負眾望的死了?
第二次是秦可卿的葬禮,還是暗出場,點明那時他和衛若蘭等王孫公子都來了。
第一次沒頭沒尾,賈珍只說了一句馮紫英;第二次,前頭加了一句神武將軍之子馮紫英。以曹公的筆力,萬不會錯的,想來,就是意有所指。
到了第三次,就是薛蟠的生日,他終於露面了。中途趕來,臉上帶着傷,從言語之中,看得出,他們關係還不錯。之前早有往來。
而在這一次里,除了點出他父親是神武將軍馮唐外,就透出了重要的三個信息點。一是鐵網山打圍受的傷;二是『大不幸之大幸』這含糊之語。
後世研究學者一致的認為,馮家代表着一批不得志的舊勛世家,在這一次,對新帝發起了一次攻擊。馮紫英受了傷。
至於說大不幸是指行動沒有成功,大幸是,雖沒成功,但他們沒有留下把柄。於是他父親還好,他母親病了兩日。串起來,是不是就順了。
而現在,他們做的就是挑釁賈家,讓一個大夫來挑釁賈家藥鋪,又無傷大雅,回頭賈家就能知道背後是馮家,回頭,兩家都不用大人出面,讓小子出來,吃個酒,這個梁子就解了。然後呢?慢慢的就把關係建立上了。人家主要的,就是要建立關係吧!
「他們要什麼?」賈赦當然知道這是建立聯繫,問題是,建立聯繫為什麼。主要是中間有秦鍾,他自是想到了秦可卿。這樣,很難不去想她背後的身世。這讓他滿是厭煩!
「估計知道我們要把小秦氏關死,於是,他們直接要找你了。璉兒在北境,而你手上有賈氏族學,當然重點是,平安洲。」歐萌萌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賈赦抬頭看着母親,但又低下頭。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我不想知道你父親交了什麼給你,不過,中間有個『分寸』二字。你向來審慎,繼續保持。」歐萌萌對他擺了一下手,她雖說想知道,但也不太敢知道。
小小的權謀,保住榮府,她信心都不是很足,只能慢慢的把孩子們先安排了。保住人,就有希望。可是說真的說官場,說朝政,她還是當個小小的教書匠算了。
而且她其實覺得,這個留在手上其實有點雞肋,真的用又用不着;可是不留,他們就是捧着金元寶站在馬路中間的稚童。就等着人來搶了。
想想北靜王和北境軍中的關係,長久下來,人家是樂意給你一點錢的,但為你拼命,人家也有自己的一家子人啊!
所以分寸啊!怎麼來把握,這個她決定讓賈赦這個當家人來決定。
「那馮紫英呢?」賈赦沉下臉。
想想,馮唐的心不甘情不願,又沒有賈家兩代國公的底蘊。現在呢,他們應該也知道賈家有隱藏的實力。所以現在,他們要的就是賈家投入他們的陣營。
賈赦現在日子不要過得太好,他好容易才把日子過成他想要的樣子。會讓馮家,或者馮家背後的人破壞才怪。所以,現在他自是要把沖在前頭的馮紫英打擊一下了
「聽說他與京中各家紈絝都不錯,傳話,賈家學子不許與京城紈絝交往,沒得丟了名聲。」歐萌萌冷笑了一下,我們才懶得和你們虛以尾蛇,我們就明刀明槍的干,從此,賈家公開與你們劃清界線。
「這好嗎?」賈赦咳了,他不介意和這些人劃清界線,問題是,能別說紈絝嗎?京城一說起他,就是京城老紈絝。他還挺自得的,結果呢,老娘要和紈絝劃清界線,這個傳出去,不是得被人笑?
趙崇噴了。
歐萌萌和賈赦一塊抬頭瞪着他。
「那個,要不要說,除了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