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聞言笑道:「別這麼麻煩了姐姐,我們就找侯爺去。」畢竟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他已經欠了侯爺許多了,不在乎這一樁。
桑擰月見弟弟這模樣,有些無語,弟弟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她又說了幾句話,主題就是,能不麻煩人的時候儘量別麻煩人。畢竟人情越用越薄,最好還是放在關鍵時候用。
清兒一方便覺得姐姐說的有道理,一方面又覺得姐姐太過固執。
不過誰讓姐姐不清楚侯爺的為人呢,若是姐姐知道侯爺是多麼慷慨、體貼、周到、熱情的一個人,想來姐姐就不會這麼說了。
不過眼下也不急着和姐姐分辨這些,反正有應天書院在這兒放着,就不信姐姐還能把其餘私塾看在眼裏。屆時姐姐想不到送她進應天書院的辦法,不麻煩侯爺也得麻煩了。
清兒就這般優哉游哉的去南城丁夫子哪裏上了兩天課,等到第三天,桑擰月果真坐不住了。
她喊來清兒,問他:「你究竟想去何處讀書?」
清兒:「這還用問麼?人都有向好的心,有應天書院在這放着,我肯定看不上那些佔地不過兩三畝的小私塾啊。」
桑擰月冷笑一聲:「你還挺挑。」
清兒就嬉皮笑臉的笑,「那沒辦法,誰讓我有挑揀的餘地呢?」
桑擰月對着這個嬉皮笑臉的弟弟也是沒辦法,最終只能低嘆了一口氣,說:「你如果真想去應天書院,那就去。只是姐姐沒辦法」
「我有辦法,我有辦法。」清兒聽到姐姐鬆口,激動的跳了起來。不過在收到姐姐的斜睨後,他又訕訕的說:「不是,我雖然沒辦法,但我不是有侯爺麼。這一次是實在沒辦法了,不得不用上侯爺的人情,但等以後我發達了,我十倍百倍的還給侯爺。以後侯爺但凡能用上我,我保證二話不說,侯爺讓我做什麼我做什麼。」
清兒說大話完全不打草稿,可他不知道,有些話說出來就要應驗的。今天他覺得侯爺許是一輩子也用不上他,可誰知不過短短一年時間,他就要兌現今天的承諾了。
而那時的清兒,再想想如今侯爺對他的千般好萬般好,他只想罵一句大尾巴狼。
但那時候無論再怎麼後悔,都晚八百年了。
不說這些遠的,只說如今桑擰月鬆了口,清兒唯恐姐姐過一夜再變主意,正好如今外邊天還沒黑,他就火急火燎的叫上了竹枝,然後主僕兩人坐着李騁架着的馬車,這就去了侯府。
桑擰月冷眼旁觀着弟弟對此事的熱衷,心裏卻五味雜陳。
可最終她也什麼都沒說,只獨自吃下了有些涼的飯菜,顧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然而,不知道是吃了涼的,還是心裏存了事,桑擰月就覺得身上很不舒坦。
她去淨室吐了兩回,把胃裏的東西都吐乾淨,這才感覺好受些。
可幾個丫鬟都被嚇傻了,秋水一直在那轉圈圈,「不應該啊,姑娘不應該啊。飯菜都是我親自經手的,就連洗涮我都沒用上別人,姑娘不應該出問題才是的。」
秋雨一邊給桑擰月診脈,一邊說:「姑娘沒大事,就是吃了點涼的胃裏受不住,不過吐出來就好了。」又喊秋水,「你別在這兒轉悠了,回去給姑娘燉盞燕窩羹去,姑娘一會兒肯定得餓。」
秋水聞言終於鬆了口氣,然後一疊聲的應「好」,轉身麻溜就跑了。
等屋裏就剩下素錦和秋雨了,秋雨才說,「姑娘,您有什麼心事,您不好張開口和我們說,那您和素錦素心姐姐說。您別憋在自己心裏,再憋出毛病了還不得您自己受罪。」
桑擰月之前被秋雨診過平安脈,不過她身上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所以對於秋雨到底幾斤幾兩她真心不清楚。但是怎麼說呢,你連我心裏憋悶都能診出來,你真是一個略通醫術的小丫鬟麼?
桑擰月有心吐槽,但想起這次少不得要勞煩沈廷鈞,心裏多少有些不舒坦。她人就懶洋洋的,然後揮揮手讓秋雨也出去了。
等屋裏只剩下素錦後,素錦才說:「姑娘,有些事兒得往開了想。」固執的鑽牛角尖,那不是為難自己麼。
在素錦看來,既然事已成定局,那就占侯爺點便宜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