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的軍爺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掌柜的臉上,那丫痛苦的發出一聲嚎叫,臉頰迅速長高半寸。
軍爺怒吼道:「二少爺啥時候差錢了,快去,叫樓上的滾蛋。」
掌柜的哭喪着臉捂住半邊臉頰匆忙來到天字一號房敲門,滿臉賠笑的求趙炳炎移步樓下,城裏最大的呂家二少爺要用這間房,他得罪不起。
呂家二少爺?
還是城裏最大的?
那就是呂師聖的小兄弟呂師賢了。
趙炳炎曉得此人,當年逼死呂文煥後,這廝和呂師聖一起去找他求情要特赦令,當時他見呂師賢眼裏帶火不恭敬就很不舒服。
他叫掌柜的出去稍息片刻,這就收拾下樓。隨即收拾行李出門,順便取出一塊竊聽器貼到八仙桌下面。
趙炳炎還沒出門,呂師賢就抬腿進屋了。
格老子,當真是夔州的土地爺吶,如此飛揚跋扈。
走在後面的軍爺對着趙炳炎的屁股就是一腳,嘴裏呵斥「滾。」
幸虧趙炳炎跟着郭襄學了輕功絕技,感覺到那廝出腳立即向外閃避,不然屁股就要被那廝給教訓啦。
趙炳炎也不搭理他們,自顧自的來到樓下的房間,正好和樓上的天字號房相對。
他關好門窗,拉上窗簾,取出耳機和一碗方便麵來,一邊泡麵一邊調試耳機聽樓上說話。
沒多久就聽到樓上在罵他了。
一個瓮聲瓮氣的漢子說道:「格老子的,輕功不錯,居然避開了老子一腳。一個遊方浪子竟然帶着方便麵,那廝是何來頭?」
原來,這傢伙聞到地板縫隙中飄起的方便麵味道嘴饞了。
另一個聲音略細的漢子說有啥稀罕的,我等跟着二少爺啥沒吃過。這年頭有點關係、肯使錢的人家都藏着一桶、兩桶方便麵,不足為奇。
瓮聲漢子又說:「二、二少爺,今日還叫怡紅樓的小桃來陪酒不?」
細聲男罵他是腦殘,忘了二少爺的交代?叫掌柜的弄幾個精緻小菜上來吃酒,我等閉門說事。
不一會兒,趙炳炎聽到了觥籌交錯的聲音,一個少年中氣十足的說道:「過去,我等把荊湖的糧食賣過來賺了不少銀子。眼下趙炳炎不曉得從哪裏弄來天量的糧食保夔州供應,窮人都有救濟糧吃,糧價漲不起來,我們只有把糧食再賣回荊湖去。」
此人就是呂師賢,想不到這廝年紀輕輕就學會利用他哥的權勢做糧食倒賣的大營生。
細聲男說韃子北盾後搜走了荊湖不少糧食,特別是荊湖南,糧食一天一個價的往上漲,我們把糧食賣回去准能賺大錢。
瓮聲漢子馬上歡喜的說大善吶,咱們手裏掌握着運糧船,裝上船運去歸州不要一文錢的運費,照樣把銀子賺的嘩嘩響。只是這手裏的糧食早就賣出去了,又從哪裏再買回來?
細聲男說那還不容易,直接去各大糧商那裏買,以高出五厘的價批量收購,那些個商人聽說是少爺在收,又有有利可賺,誰敢不給。
呂思賢立即說不要提他的名字,弄得全城都叫響了多不好。
細聲男笑嘻嘻的說:「是、是。」
瓮聲漢子小心的說右相和張公來夔州時反覆叮囑:糧食只准進不准出,只准賣給一家一戶的百姓,不許做大量的收購、轉賣加價,我等如此,會不會被呂帥治罪?
這個罪行在軍中可是要掉腦袋的。
趙炳炎一下子聽不到聲音了,他還以為是竊聽器掉了,或是壞了。正在搗鼓耳機,裏面又傳出了細聲男的話語,那廝說有二少爺在,怕啥,呂帥還會殺他自己的親弟弟?
跟着就聽到少年咳嗽的聲音,呂師賢咳嗽兩聲說畢竟是涉及倒賣糧食,我等也不能大意,上次賣出一船精鐵我哥就懷疑上了。此次交易一應事務均有陸虞侯辦理,不可走漏半點風聲。
房間又陷入一片寂靜。
趙炳炎估計是那姓陸的膽怯,不願擔責、不表態,幾個人一時無語。
果然,沒多久細聲男就說道:「咋了,怕啦?每一次的生意二少爺可沒少陸兄的好處。」
姓陸的瓮聲漢子慢吞吞的說要搜集三船糧食不是小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