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目睹這些奚族騎兵的獸行,李倓心中滿腔的悲憤便一下化作了沖天的怒火,恨不能一杆長槍,一張寶弓,將這些幽州獸兵,有一個算一個,通通殺死,送他們去十八層地獄!
此刻李倓的眼中,世界已經是一片血紅,這些一臉兇惡朝自己衝來的奚族騎士,不但沒有讓李倓產生絲毫恐懼,反倒刺激得他渾身的血液燃燒,嘩嘩嘩嘩……李倓清晰無比地聽到了身體裏血液奔騰的聲音。
這是傲血戰意第八層——血如驚濤,因為憤怒,李倓在第一時間就傲雪戰意激發到了他所能掌握的最高狀態!
轉瞬之間,李倓已經衝到五十名奚族騎士跟前,他大喝一聲:「我殺了你們!」面目猙獰有如魔鬼。
李倓的相貌可以算得上是英俊無比,但在此刻,和他正對面的兩名奚族騎士卻明顯有些膽寒,眼神中有慌亂的神色,動作也明顯慢了那麼一瞬,隨後大喊一聲,將手中長矛刺向李倓,然而李倓的長槍早一槍刺穿一名奚族騎士的脖子,隨後一個橫掃,這顆頭顱就已經和身體脫離,在頸血還未噴出的時候,李倓的槍尖就再次直接捅進另一名奚族騎士的嘴裏,猛的一攪,半顆腦袋就被攪成了爛西瓜,紅得白的一起飛濺出來。
李倓胯下戰馬速度絲毫不減,腥熱的鮮血澆在他的身上,非但沒讓他產生任何不適,反倒產生一種極大的愉悅。
此刻,李倓的腦中只有那些倒在地上的漢人百姓的屍體。以及那些在這些胡族獸兵身下痛苦哀嚎的漢家女子的畫面,李倓無比渴望這些胡族獸兵的鮮血噴射過來的氣息,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澆息他心中的怒火。
片刻之間李倓已經血染征袍,半張臉上都是鮮血。有如惡鬼一般。長槍再次如龍探出,槍頭髮出龍吟一般的聲音,再次鑽入兩名奚族騎士的耳後和眼睛,不等屍體倒下,李倓已經殺透敵陣。胯下駿馬神駒如龍長嘶一聲,去勢如電,載着李倓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殺向那些拼命沖向馬樁子的胡族獸兵當中。
敵人實在太多,李倓這次大槍不用扎刺而用橫掃,單手握住雞蛋粗細的大槍槍桿尾端,猛地用力抽出去,就聽見稀里嘩啦噗呲的聲音響成一片,李倓戰馬周圍十數名奚族騎士就都被這一槍掃到,一個個不是頭顱飛起。就是耷拉着半邊腦袋,血霧瀰漫,慘叫聲此起彼伏。
所有的奚族騎士都驚呆了,就只見李倓大槍如驚雷閃電一般在成百上千的奚人陣中盤旋飛舞,上下翻飛,簡直在馬前舞出了萬朵梨花,槍影說過之處,四下血花飛濺,人頭滾滾,慘叫聲響成一片。
這簡直不是人。簡直就是從地獄裏冒出的殺神。
如果他們早生十多年,參加過契丹、奚聯軍與大唐名將王忠嗣的桑乾河之戰,並能僥倖活下來,就能認出。此刻李倓用的正是天策群戰槍法戰八方和滄月,而且經過八層傲雪戰意激發,力量和反應速度都比平常快了十來倍。
別說他們目前沒上馬,有兩三成更是連長兵武器都沒有,武力平白少了一大半,就是他們全都上了馬。李倓也有本事單人獨騎在這一千人的軍陣當中殺個七進七出!
這個時候李倓身後的六十騎也在第一時間趕到,這些親衛驍勇雖稍遜李倓,卻也仍是以一敵百的高手猛將,瞬間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而他們身後的一百騎則分為兩隊,一隊五十人四散分開射殺想要逃跑的幽州士兵,一隊五十人從外圍繞過這個村鎮,準備跑到北面將去路堵住。
大宅子門外,安忠志已經粗略披掛完畢,一名親衛給他牽來了戰馬,安祿山的兩個小兒子安慶祐和安慶長也已經從宅子裏面出來了,看到李倓這六十一名殺神凶獸,殺人如剪草般收割着這奚族騎兵的人頭,兩人頓時就嚇得變了顏色,渾身哆嗦。
倒是安忠志不慌不忙,命令親衛朝天上射出響箭的同時,自己也從戰馬上摘下他那張寶弓,搭上鵰翎箭對着李倓胸口一箭就射了過來。
安忠志正是幽州軍中,除了史思明和安守忠之外,為數不多的幾名射鵰手。
他本是東北草原上的一名奚奴,沒有名字,因為天生神力,臂力驚人,被幽州將領張鎖高收為養子,改名張忠志。
認了張鎖高當爸爸之後,營養跟得上,他的力氣於是發了瘋一樣往上漲,才十七歲,就能拉得動五石的寶弓,準頭也是極佳,於是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