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珏以及姚放牛,由始至終,連桌上茶水都沒有喝一口。
姚放牛忽然傳音問道:「你什麼時候放出一道分身出去的?」
劉景濁淡然答覆:「清晨。」
越是大戶人家,其實規矩越多,所以別看只是一里地,怕是得兩刻才走得完。
不光城主府熱鬧,城外也不差。
迎親隊伍接回新娘之後,就立馬兒有城主府的人擺流水席,足足五里長,分文不取,吃完立馬兒會有新的憑空出現。
這就是鍊氣士手段的便宜之處吧。
一位白衣書生往城主府方向走去,看也沒看流水席,直到城主府門前,瞧見了個背着一大筐包子的老人,這才停下腳步。
老人提了個馬扎,坐在牆角,像是在等什麼。
白衣書生自然是劉景濁的天魂分身了,他笑着走去老者那邊,輕聲說道:「流水席不好吃,我看老伯背簍里的包子不錯,賣嗎?」
老人面無表情,只是緩緩搖頭,「包子不賣,吃了會死人的。」
說話間,老人忽然站起來,一把推開青年人,開口道:「想活命就走遠點兒。」
說完便隨手掏出個包子,瞅准了往城主府大門丟去。
與此同時,城主府里,一對新人已經走到內堂,正要一拜天地。
劉景濁摘下酒葫蘆喝了一口自己的酒,順手拍了拍姜柚後背,沒好氣道:「餓死鬼投胎嗎?別吃了。」
少女不情不願放下魚頭,剛要埋怨一句,忽的一聲轟隆巨響,眾人皆是轉頭往大門方向看去。
天魂分身看的直咋舌,好傢夥,這一包子,堪比凝神竭力一擊啊!
那個背着竹製背簍的老人已經站在被炸碎的城主府門口,身子略微佝僂。
他雙手各捏着一枚包子,抬頭看向盡頭處幾道紅衣,一聲大喊,中氣十足。
「陶景盛為王全一家八十餘口,索閻家的命!」
原本高座在上,一臉笑意的閻若,此時臉色忽然變得鐵青。
他只說道:「今日我兒大喜,不見血,不殺生。」
已經有個元嬰修士瞬身出現,抬手就要抓走自稱陶景盛的老人。
劉景濁本體也好,天魂分身也罷,均未着急出手。
因為一道身影已經飄飄然落下,隨手一揮,就將那位元嬰打的倒飛。
來的是一尊煉虛,估計是太子護衛。
太子殿下舉起桌上酒杯抿了一口,微微一笑,開口道:「閻城主何必着急?方才他提到了王全,我記得象城王全乃是戰死在歸墟的老英雄,那人為他一家索命,向閻家索命,怎麼回事?」
丘樅緩緩起身,走去前方。明明是個凡人,此時此刻開口,聲音卻是振聾發聵。
「陶景盛,你為王全一家索命,索的是什麼命?為何索命,說來聽聽!膽敢有半句假話,孤剁了你餵狗!」
努柲面色陰沉,冷聲道:「丘樅,在這兒等着呢?最後奉勸你一句,莫要自誤!」
門口處,陶景盛背着竹簍,雙手各抓着一隻包子,邁着沉重步伐,擺明了是不把自個兒性命當做一回事了。
「王全與我,百年之前結為異性兄弟,我資質太差,到如今也才只是個凝神境界,可他早已神遊,抱着一腔熱血前
往歸墟,以命戍邊!」
閻鈥此時才轉過身,怒道:「閉嘴!」
閻若也沉聲開口:「太子殿下,今日我兒大婚,能否給我個面子?」
丘樅冷笑着開口:「你算個什麼東西?」
轉過頭,丘樅沉聲道:「陶景盛是吧?接着說!我看今日誰敢攔?孤今日也要為戍邊英豪,討個公道!」
陶景盛步子未停,繼續邁步朝前,沉聲道:「十二年前,王全人在歸墟,可王家卻被滅門,連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都不放過!為的,卻只是百年前偶然得到的一枚佛骨舍利。」
他抬手指向高處,冷聲道:「兇手正是閻家父子,與這金月冉!」
努柲冷聲說道:「丘樅,莫要逼我。」
一直沒出聲的丘柘此刻淡然開口:「努柲掌律,還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