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就一點聯繫不到本體」
劉景濁點頭道:「本體不會有事的,除非對方放出來跟左春樹那般的天驕,否則即便是尋常合道下場,只要是妖族,我其實也不怕,說不定還能斬殺。」
溫落咋舌不已,又問一句:「那你其實一直在藏拙」
劉景濁搖頭道:「不算是藏拙,我比較奇怪,因為有些事情,其實已經在登樓巔峰的位置,但少了個名分。合道妖修,壓制之下,也就能用出個登樓巔峰的實力,所以我對上合道大妖,多半是勢均力敵。但人族合道,我是沒有一丁點勝算的。」
頓了頓,劉景濁接着說道:「那道金缽能拔高妖修境界,我壓對方境界,金缽拔高對方境界,一增一減,他就能以本來境界對我了。但應該代價不小,要不然就會讓那些個天之驕子圍殺我了。」
事實也是如此,金缽之下,劉景濁已經斬殺那一體兩魂的妖族劍修不下十次,但次次斬殺之後,他總是會恢復如初,就像金缽之中藏了無數軀體,無數魂魄,只要被斬,就能即刻造出來一個人。
此時金缽之中,本體舉劍再次將其斬殺,但頃刻之間,又有一道身影,憑空出現。
累的慌。
他摘下酒葫蘆抿了一口酒,喘着氣問道:「王朋甄啊還是吳隹還是說有個人把你們倆縫在了一塊兒」
既然不答話,那就只能再斬了,我就不信了,殺你百次殺不死,殺你千次還不死
朽城之上,禍斗與陳晚渡並肩站立,城下妖如潮水,不斷朝着西邊涌去。
陳晚渡扭頭看了一眼後方,渡船也在不斷運送登樓修士。
沒什麼戰術可言,死了繼續補上,就是這樣,他劉景濁一時半會可出不來,十年來積攢的數千登樓魂魄,花費重金買來的數千軀殼,又有金缽加持,你劉景濁一天砍死十個也要砍上三百天!
這三百天裏,休想騰出手支援,但三百天後,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陳晚渡嘆息道:「你這是掏空家底兒的打法啊!十個人換對方一個人,一百登樓,三個月就全打光了,這麼打個三百天,整個八荒的登樓修士會被你全打光的。」
禍斗淡然道:「第十境而已,即便不是造出來的,八荒也有三千!」
這是攢了八千年的老底子,三千登樓三百合道,三十開天門。
即便放在外界,也是了不得的一股子勢力。
可這是一座八荒的全部底蘊。
不說別的,光是合道數量,就是九洲的數倍了。
這場仗,打了三千多年,要到尾聲了。
此後,戍己樓三樓處,劉景濁拖來一把椅子,再不挪動。
二樓沙盤,戰船、劍舟的光點,每隔幾天就要消失一道,木傀儡損耗最大,幾乎一天就要折損一具。
即便如此,一個月還是要死傷一尊登樓。
戰場重心,已經轉移到了南北兩處島嶼。
劉景濁知道,這是不想給自己留時間了。
安子前輩,沒有兩年了!
北邊島嶼,三位登樓修士,硬抗對方近十登樓。
換防登場近半月,三人就鏖戰了半月。
別人都是一身血,唯獨林禽,看起來就是頭髮亂了些,並無大礙。
他本身就愛穿一身紅衣裳。
但此時,這位林宗主褪去上衣,眾人這才瞧見,原來死娘娘腔,早就傷痕累累了。
林禽吃下一枚丹藥,破口大罵:「娘的!一幫畜生,往死了沖是吧」
朱霞浦看了林禽一眼,笑道:「這下我終於相信你是個純爺們兒了!」
一道木傀儡被斬碎,林禽二話不說,提刀朝前。跑起來總是顯得扭捏,可朱霞浦越看越覺得這他娘的,純爺們兒!
幾年來建造的百具木傀儡,近三百艘戰船,四十餘劍舟,都已經停在了戍己樓下,隔不久便會有木傀儡與戰船離開,直往東去。
南邊島嶼,吳業擦了擦嘴角鮮血,死守島嶼,嘴裏還呢喃着什麼。
島不能丟,我也不能死。
其餘六處戰場,登樓修士廝殺在最前方,木傀儡、劍舟,不斷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