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過你娘了嗎不是跟着陸吾去崑崙了,陳靈舟呢」
重焦大驚,顫聲道:「前輩怎麼什麼都知道」
劉景濁撇嘴道:「你們讓風泉鎮百姓撈魚的時候,我就看着呢。」
劉景濁忽然往西看了一眼,隨後說道:「我去瞅瞅,他們吃虧了。」
遠方雲海,人還沒到,劍光先至。
登劉景濁落下之時,糯與驚都已經受了傷。
劉景濁笑盈盈轉頭,問道:「就這點兒境界,怎麼去遊歷」
驚咳出一口鮮血,「先生說的是,拔劍出鞘之前,我不離開了。」
又看了對面幾個真境修士,劉景濁扭了扭腮幫子,呢喃道:「如今天下,沒有比我年長的人族了,我跟誰都是以大欺小啊!這咋弄」
糯擦了擦嘴角鮮血,沉聲道:「先生,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劉景濁淡然道:「這些年學了什麼是不是好東西你一眼看得出」
倒也懶得跟他們較勁,於是隨手揮出一道混沌氣息,問道:「誰無緣無故殺過凡人,誰欺負過五西山女修。」
驚有些疑惑,心說這麼問,人家會說嗎
結果有人當即開口:「有!」
話音剛落,一聲炸響傳來,那人灰飛煙滅。
一行五人,瞬息而已,盡數化成了血霧。
劉景濁面無表情,淡淡然轉頭,對着糯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糯也是一愣,搖頭道:「不知道,就是看出來了。」
道種,就這麼古怪嗎
返迴路上,驚詢問道:「為何先生能讓他們自己說」
劉景濁笑道:「可能是因為歲數太大,神魂太強吧。」
一般人想做到如此,還真不容易。
返回藥鋪之後,陳靈溪已經醒了過了,這邊先生弟子,都換了容貌。
只讓陳靈溪在藥鋪休息三日,劉景濁便下了逐客令。
由頭至尾劉景濁都沒有顯露出來鍊氣士修為,重焦自然是不敢提起此事。
不過陳靈溪走時還在嘀咕,說要去找哥哥,到時候要去報仇。
日子很快變得寧靜,又恢復以往那般,瞧病、釀酒。
三年之後,糯強壓住境界,驚卻終於是破境元嬰了。
於是一個挎着長劍的黑衣年輕人走下了匡廬,藥鋪之中,就剩下中年模樣的劉景濁與糯了。
這些年來,上門提親的人數不勝數,糯可是匡廬山上一枝花了。三年三年又三年,轉眼便是十年光景。
有一天一個年輕人背劍折返,穿着黑衣,踩着黑色長靴,戾氣極重,殺意根本掩不住。
前三日他連藥鋪的門都沒進去,糯也不敢出去。
直到第四日,一場大雨落下,藥鋪大門終於打開。
驚緩緩抬頭,原本殺意畢露的眼神,在瞧見門口戰立的中年人時,一下子清澈了幾分。
驚張了張嘴,「先生……怎麼會變老」
劉景濁冷聲道:「不許跟來。」
糯只得停步,站在屋中看着門外跪着的哥哥。
劉景濁從門後取出一把傘,邁步出門,冷聲道:「
你,跟我走。」
驚點了點頭,緩緩起身,都不敢去看糯,只低着頭跟在劉景濁身後。
繞行到了山後,又沿着一條小道一直走,幾個時辰都過去了,驚卻只覺得是一瞬間。
此時劉景濁終於停步,驚也跟着停下,這才發現,已在一片松林之中。松樹動輒數丈高,兩人合抱也未必圈得住。
沉默了許久,劉景濁丟去一張符籙貼在驚身上,同時甩下一把斧頭。
「十年破一境你修煉到狗身上去了不是憤怒嗎拿起斧頭,把這裏的樹砍光,三日之後我來查驗。」
說完之後,劉景濁打着傘就走了。
已被封住修為的驚在雨中站了許久,最終拔下了頭上髮簪,脫了靴子,將劍掛在腰間,開始伐樹。
遠遠看去,就是個黑衣披髮且赤腳的青年人,手持一把大斧子,拼盡全力揮舞向松樹。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