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氣笑不已,這他娘的,越描越黑啊!
放下姜柚,劉景濁繼續砸錢,足足拋進去二十枚泉兒,所以一夜之間,飛舟北上近三萬里,劉景濁這才鬆了一口氣,將飛舟落在一座山頭兒,靜待往西北方向去的渡船。
提前三月離開離洲,估摸着冬月前後,便也就到了玉竹洲了。zbr>
離洲實在是太偏了,哪怕是去最近的婆娑洲,也至少也要乘船三月。從最南部到最西的玉竹洲,五個月能到,已經算是很快了。
於是六月初,師徒二人便到了離洲西北的跨洲渡口,正好趕上了西去玉竹洲的渡船,三日之後便啟程。
登上渡船以後,姜柚被派去買了近些時日以來的邸報。
厚厚一沓兒,天下大事也好,某些山頭兒的小事兒,又或是那對神仙眷侶和離,反正只有想不到的,沒有這邸報上寫不出的。
天字號船樓,廚房臥室客廳之類的,一應俱全。
此時劉景濁正坐在靠窗位置,翻看邸報。
最先看到的,是神鹿洲墨漯國一躍成為墨漯王朝,立明教為國教。而且是白鹿城龍丘家大小姐親筆批註的准字。
在瞧見那個吃菜持齋以滅魔的口號之後,劉景濁冷不丁就想起了曾經在中土被數次被禁絕,千年前甚至被那個國力空前的大王朝三次滅教的襖教。
看來到了神鹿洲,必須得去拜會一番司馬祿洮了啊!
再就是,景煬王朝與大月王朝在大雪山成兵對峙,景煬王朝幾位邊軍於一處河谷與數倍於己的大月兵卒交手。
景煬這邊,戰死三人。
劉景濁眉頭緊緊皺起,老三是幹什麼吃的?十萬大軍在大雪山,還能死傷我數位邊軍?
要是趙煬,如今已經大軍開拔,打一場滅國之戰了。
撇下那張邸報,劉景濁又接連看了其他邸報,也就罵人與誇人,以及各國發什麼了什麼事兒而已。
不過看來看去,劉景濁總覺得少了什麼。
他抬頭看向姜柚,瞪眼問道:「你是不是藏了什麼邸報沒有給我?」
姜柚扭頭看向別處,嘟嘴道:「沒呀!這半年多來的邸報,我全買了。」
劉景濁一笑,「看來你是不想要山水橋了。」
少女一聽,只得取出來一封邸報,輕聲道:「那師傅得答應我,看了之後,不許生氣。」
接過邸報一看,是中土刊發的。
將椋王劉景濁削去爵位,貶為庶民。
明王余恬,被削去爵位,留皇家身份,於金陵書院擔任教習。
就這兩件事,姜柚是真不敢給師傅看。
話本裏邊兒,為了爭奪皇位鬧的不可開交的,事後大刀闊斧削藩的,那是數不勝數。可師傅跟那位明王,好像都沒有封地,那景煬的新皇,為什麼還要幹這傷人心的事兒嘛!
本以為劉景濁會很生氣,結果姜柚卻聽到自家師傅說:「我這三弟,終於是長大了。」
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行三,卻最早成家。
說着,劉景濁忽然笑出來了聲音。
姜柚好奇問道:「師傅笑什麼呢?」
劉景濁搖搖頭,「沒啥,就是想到,萬一我那大侄子以後也不願意當皇帝,咋個辦?」
姜柚一臉疑惑,心說還有人不願意當皇帝呢?
可她不曉得,景煬王朝,從太上皇到現在的皇帝,以及兩個被削去爵位的皇子,沒一個是想當皇帝的。
也不曉得趙坎登基之後有沒有哭,反正劉景濁後來知道了,老爹被人從舊越地抓回長安當皇帝,登基大典之後,他一個人坐在那張椅子上,哭了很久。
所以老爹當了那麼些年皇帝,很少自稱為朕。
劉景濁忽然起身,從袖口取出白小喵遞給姜柚,輕聲道:「他破境可能就這兩天了,之後會不會鍊形我不曉得,但至少也該可以說話。我出去逛一圈兒,你千萬別跟來啊!」
姜柚問道:「師傅要去幹什麼?」
劉景濁一笑,「挨揍去啊!」
朱雀西部,一處剛剛建好的院子裏,有個青衫劍客正在煮茶。
第二百四十四章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