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衣珏卻是分出一道分身,領着白舂與楊念箏往神鴉渡口,留下本體在此。
「不是信不過你的運氣,是我顧衣珏這一輩子,萬一太多了。我都鐵了心去青椋山,山主要是半路上死了,那不是惹笑話嗎?」
劉景濁沒好氣道:「別咒我啊!」
想了想,劉景濁還是說道:「人家專程找我,我得給個面子不是?」
兩人繼續朝前,前方腰懸酒葫蘆的年輕人時不時摘下酒葫蘆喝酒,被妖氣浸染到烏黑的海水,對他好像無甚威脅。
這段路的盡頭,是個不高山崖,下方是沙灘,沙子也是烏黑。
沙灘之中,有個道袍老者孤身站立,衣袍娑娑響。
顧衣珏沉聲道:「為什麼早先你感覺到了,我卻到近處才察覺?」
之所以來到此地,就是因為要見這老道士,可劉景濁事先並未說清楚。
顧衣珏沉聲道:「十二境!」
劉景濁笑道:「人間最高處的守門人,當然是十二境了。」
邁開步子走下懸崖,沙灘之上,道袍老者也緩緩轉身,見面就是屈指一彈。
顧衣珏本想拼死出手,結果瞧見劉景濁一身暗傷居然瞬間恢復。
他這才收回本命劍,跟在劉景濁身後。
老道士笑道:「顧道友不必如此緊張,我跟他,老朋友了。」
劉景濁也笑着說道:「別緊張,他要是出手,我倆早死了。」
說話間,劉景濁上前抱拳,微笑道:「玄岩真人,十二樓上何處看不得,怎的下凡來了?」
下凡二字,多少有些譏諷之意。
好在老道士早就領教過這個以登樓巔峰闖過第十樓的愣主兒,便也不多計較。
玄岩輕聲道:「沒別的事兒,樓上待了八千年了,下來次數不多,找你閒聊兩句而已。」
劉景濁撇撇嘴,灌了一口酒,「老傢伙,你覺得我信?」
玄岩無奈一笑,這才客氣了幾句?
「那位,你已經見過了吧?」
劉景濁淡然道:「怪不得老東西親自來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玄岩輕聲道:「他沒騙你,說的都是真的。另外,我還得告訴你一件事,天門再開,我們十二人,就得填進那處深淵,所以,這一甲子,我們會更多干涉人間之事,來給你打個招呼。」
劉景濁嘁了一聲,「跟我打招呼,我算哪根蔥?」
玄岩也沒理會這小子的裝蒜,只是輕聲道:「甲子之內,會明令禁止九洲登樓之上隨意流竄,壁如一位合道修士要從中土去往神鹿洲,得先於人間最高處報備,否則一經發現,定斬不饒。也會有個長達三十年的禁令,不允許合道修士破境開天門,一旦破境開天門,我們會將他打出九洲。還有,三十年後會再次召開天下大會,重新定製一套人間王朝與鍊氣士宗門的等階劃分,所以說,你要重建宗門,抓緊,三十年後,沒有登樓修士的山頭兒,一律不得稱宗。」
劉景濁皺眉道:「你們這是要把人間最高處打造成一處另類天廷?」
顧衣珏也插不上嘴,只得聽着。
老道士卻是說道:「只說萬一,我們十二人死後,這方天穹碎裂,外界宗門瓜分九洲,人間如何自處?人間最高處,不會如同天廷一般,但會成為一個天下危難之時,讓人間修士不得不從,一同出戰的地方。」
老道士笑道:「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八千年的太平日子,讓這些所謂大修士,都有點兒忘記自己是人了。」
劉景濁沉聲道:「你們死了,誰來約束那些個修士?」
玄岩笑盈盈看向劉景濁,並未言語。
「我?」
劉景濁氣極而笑,「你也忒看得起我了吧?」
玄岩搖搖頭,「不是看得起你,是看得起你手中那個已經認主的東西。退一萬步說,你是守門人一脈,守人間,不就是你該幹的事兒。」
老道士站起身,輕聲道:「歸墟那邊兒,很快就會大白天下,人世間十大王朝,各個頂尖宗門以及一流宗門,都必須有人去往歸墟,不去的,就出錢。你要是想給你那山頭兒掙錢,老早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