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喊道:「小伙子,進來吃飯。」
小伙子?
中年人喊道:「麻溜兒的,我媳婦兒回娘家了,我自個兒胡亂做的,好吃不好吃不知道,起碼能填飽肚子。」
劉景濁起身抱拳,微笑道:「那就叨擾了。」
飯菜簡簡單單,炒青菜、窩窩頭、疙瘩湯,真是疙瘩。
中年人抱着孩子,見劉景濁拿着窩頭只看不吃,問道:「吃不慣?媳婦不在,白面饅頭真不會做。」
劉景濁趕忙擺手,「不是不是,只是好多年沒吃這玩意兒了,也不是沒人做,就是想不起來吃。」
中年人笑道:「窮的時候吃啥都香,富了之後吃啥都不香了是吧?」
劉景濁笑着點頭,咬了一口,輕聲道:「是這個理兒。」
中年人懷裏的孩子根本無心吃飯,眼睛一直瞅着劉景濁靠在門口的劍。
飯後漢子去洗碗,回來之後劉景濁便不見了。
只不過,方才吃飯的桌上,放着一把木劍,放着一本劍經。
雨中小道,劉景濁笑意不止,自言自語道:「是啊!富了之後吃啥都無味,卻想不起來吃一吃窮時的粗糧。」
彎腰抓了一把泥,我缺的不是什麼契機,只是十萬年來神仙客,忘卻自身是凡人了。
起身之後,一步邁出,本來陰鬱的夜空一瞬間變得清明,月照當空,漫天星辰。
方圓萬里的天幕,只在頃刻間,便連一絲雲彩都尋不到了。
又是一步邁出,劉景濁一身劍意幾乎凝為實質,下一刻,劉景濁面前憑空出現一條由劍意凝聚而成的台階。起步沿着台階往上,九階之後,有一高座。
與此同時,還在青椋山上與白小粥玩兒翻繩的劍靈眼前一亮,微笑道:「我去找主人。」
說罷,她鑽入劍中,將虛空鑽出一條裂縫,下一刻便落在了劉景濁手中。
此時劉景濁轉身落坐,雙手重疊,目視前方。
就在劉景濁落座的一瞬間,天下合道及之上的劍修,同時瞧見了一幅畫面。
高座之下,原本有先後的站位當即被打亂,大羅金仙在最前,開天門次之,合道在最後。
劉景濁大致掃了一眼,有些面孔熟悉,有些面孔陌生,但他們都在劍道之上。
白鹿城裏,龍丘棠溪坐在桌前吃着葡萄,於清清湊過來摘了一粒,可是放到嘴裏之後,把孩子都酸到跳起來了。
「師父!這也太酸了吧?」
龍丘棠溪笑道:「酸嗎?我不覺得哎。」
說話時,龍丘棠溪也瞧見了那個高座身影。
她笑了笑,問道:「打亂順序作甚?不分高低了嗎?」
鹿舍之中,一幫年輕人面面相覷。
「大爺的!本來就打不過,這下連念想都不留了。」
其餘各處,差不多都是如此,但凡劍修,都能清晰瞧見高座之上拄劍人的面孔。
葬劍城左春樹打散那份劍運反哺,又將其聚集,揉成兩粒藥丸子,丟給了兩個姓姚的年輕人。
今日之後,這條劍道便再次有了主人,凡天下劍修,都要矮他一頭了。
劍運反哺,是落座之後,劍道自行反哺。
就像是某個大戶人家家裏有喜,在門前擺上三日流水席,分文不取。
秋暮雲看了看手中劍,笑道:「得加把勁兒了。」
左春樹無奈道:「雲兒,何必等我啊?我又不是那等小肚雞腸的人。當年等我登樓,現在又要等我斬殺星河之主?」
秋暮雲笑道:「好吧,我在大羅金仙境等你。」
其實論劍道天賦,龍丘棠溪也好陸青兒也罷,又或是劉景濁左春樹,即便是安子,也要弱秋暮雲幾分。
當年景歡就說過,若不是等師弟,恐怕秋暮雲四十歲前便能登樓。
破碎天庭之中,教祖睜開了眼睛,笑道:「我有一劍,待你試劍。」
山道之中,劉景濁再次邁步,自身天地中憑空出現的天門轟然破碎,哪裏需要拔劍開天?
元嬰過天門,一步上星河,手持闊劍的三眼神將還是那
第1047章 再上凌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