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達列夫的到來,沒能逃得過沐輕枳的眼睛。
畢竟港口就這麼點人,之前的大半個月時間裏她早就將這裏混的相當熟,外人的到來還是很容易分辨的。
對方的到來,意味着劇情的正式開始,但是與此同時,也意味着這個港口的末日即將到來。
等到末日降臨那一天,整個黑天鵝港裏面合計幾百人里,最終能夠逃得出去的也就寥寥三人。
零號,雷娜塔,還有赫爾佐格。
那些護士和哨兵的死亡沐輕枳她不關心,但是周圍的這些孩子又何其無辜?
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和霍爾金娜還有朱諾娃她們混的很熟了,她們都很照顧她,而在她的帶動下,雷娜塔也變得不再那麼孤僻。
但是要不了多久,等到一個多月後的聖誕節,這些鮮活的面孔都將成為孤寂的亡魂。
盤腿坐在草叢上,沐輕枳有些憂鬱的嘆了口氣。
以前她看書的時候,像霍爾金娜她們或許只是一個NPC,甚至說不定連名字都沒出現過,所以她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觸動。
但是眼下她切身的生活在這個世界裏,又和這些人一起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將對方單純的當做一個冰冷的NPC來來看待?
能想辦法將這些人也給救下來嗎?
單手放在膝蓋上拄着額頭,沐輕枳不自覺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以她目前做的準備還有在零號那邊刷的好感,她和雷娜塔兩人應該是能夠安全離開這裏的,但是如果想要將霍爾金娜那些她認識的人也給一同帶上的話,難度可以說是往上翻了整整十幾倍不止。
首先別的不說,零號那邊就絕對不會同意。
或者可以這麼說,除掉對方在意的雷娜塔,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棋子好像雷娜塔也是在逃亡時豁出性命去保護零號才被對方認可的?
歪了歪腦袋,沐輕枳略有些不確定。
關於龍族的記憶,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一件事了,很多細節早就記不清楚了,並且因為繪梨衣的事,在看完龍三之後,她就再沒看下去。
所以在有些事情上,她能想起的相當有限。
正當沐輕枳絞盡腦汁的想要回想起關於黑天鵝港事件的更多細節時,一隻手突然間伸到了她的胳膊旁,然後不由分說將她從草地上拉了起來。
「霍爾金娜?」
看着自己面前有着一頭和雷娜塔一樣淡金色長髮的少女,回過神來的沐輕枳略顯的有些茫然。
「儀表啊儀表,你好歹注意一下行不行?」
攔在她面前擋住附近男孩投注過來的目光,霍爾金娜的語氣顯得很是有些無奈,其中還依稀的帶上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你的那種坐姿要是被護士們看到的話,你又要受到懲罰了。」
在這所特殊的孤兒院裏,她們每周有着有固定的儀表課,課堂一般教的都是些基礎的東西,比如說最基礎的坐姿,吃飯時的姿勢,化妝的技巧有時候還會有人專門來教導她們舞蹈。
——對於她們這些女孩子來說,每周一次的儀表課是她們最期待的課程。
不過凡事有例外,像面前的這名略顯迷糊的女孩在第一次上儀表課的時候,就差點將老師給氣的半死。
用一種不太禮貌的說法,就是對方什麼都不會,行為簡直粗魯的跟男孩子一樣,甚至還要更糟,一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對方信心滿滿的幫自己化妝,然後成功的將自己給打扮成了一個猴屁股臉的怪物的場景。
至於教對方舞蹈,那更就是一場災難。
對方的身體僵硬的不像話,步伐也頻頻出錯,一場舞跳下來,她起碼被對方踩了20多腳。
現在回想起來,簡直就是心酸
「坐姿呃」
沐輕枳的嘴角略微的抽了抽。
她知道霍爾金娜要說什麼,女孩子的坐姿就必須得標準加端莊才行,不說那種規規矩矩的跪坐,至少也得是讓人賞心悅目的鴨子坐才行。
但是讓自己習慣那種坐姿
在腦海中稍微的想像了一下那種畫面之後,沐輕枳不自覺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