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沐輕枳好像做了一個遙遠而又漫長的夢。
夢中的她仿佛化為了一顆種子,安靜的被掩埋在了泥土之中,雖然她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聽不到,但卻能夠依稀的感覺到某種源自於靈魂上的觸動。
在不知過了多久後,種子緩緩的發了芽,自泥土中探出了身子,在陽光及雨露的澆灌下,懵懵懂懂的開啟了全新的生命。
春雨,夏蟬,秋葉,冬雪。
在那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裏,沐輕枳就感覺自己已經走了好幾個四季的循環,終於,在時間不知已然過去了多久,她都感覺自己走過了快幾百個四季時,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一刻,過往的記憶盡數回歸。
只不過看着周邊那茫茫無邊際的太空,以及不遠處那顆蔚藍色的球體,沐輕枳一時間內卻感覺有些茫然。
她自己心裏很清楚,那種近乎於自殺般的招式,就算是她能夠保下自己的意識,想要再度恢復過來至少也要幾千年的時間,這還是在運氣好的前提下。
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像上一次那樣沉睡萬年,這都是極有可能的事。
所以在這之前的時候,她就有拜託過神此方,作為時間與空間的最強神明,一個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的時間場域對於對方來說並不難。
雖然說實際上她可能是沉睡了幾千年乃至於是上萬年之久,但在外界,頂多也就過去了幾年時間。
但是在現在,她卻發現情況和自己設想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她既沒有在時間場域中醒來,外面的時間也沒有過去多久,硬要算起來的話,頂多也就過去了那麼十幾分鐘,這對於她之前的那種糟糕情況來說,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不僅如此,她還發現自己聯繫不上系統和神此方那邊了,甚至於連繫統之間都感覺不到,但是時間和空間乃至幻想法則,卻並沒有伴隨着系統她們的失聯而消失不見。
「沙哈爾,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皺着眉頭看了眼自己那依舊空空如也的右臂,沐輕枳開口問了起來。
『世界。』
長時間的沉默後,沙哈爾那空靈的聲音響了起來。
『因本源上的創傷,你本該沉睡至少數千年的漫長時光,但在那最後時刻,這個世界的本源之物將自身的力量分潤於你,讓你沉睡的時間縮短到了數百年。』
「數百年?但這明明才過去十幾分鐘吧?」
不自覺的,沐輕枳皺起了眉頭。
「還有,這個世界的本源之物又是什麼,系統和神此方她們呢?」
對於她的這個問題,沙哈爾沒有選擇回話,只是在她面前幻化出了一副影像。
作為引導層,她最喜的是新奇的事物,所以在見證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的同時,她有刻意的將自己喜歡的那部分截留下來作為了自己的收藏。
在沙哈爾展示出來的這副影像里,沐輕枳看到了很多人,路明非,繪梨衣,昂熱,楚子航在她這邊進行決戰之時,路明非那邊也在尼德霍格的指導下去往了奧丁的尼伯龍根之中,並且在那個尼伯龍根里爆發了一場極度慘烈的戰鬥。
最終,以大半人員犧牲為代價,在夏彌和繪梨衣她們的掩護之下,突破群龍的封鎖,路明非成功的來到了那棵枯萎的世界樹前。
作為世界的本源之物,曾經在這棵樹上,誕生了世界上第一個生命,黑王尼德霍格,由此掀開了龍族歷史的篇章,二代黑王路鳴澤也是在世界樹上孕育。
但在後來,伴隨着一系列事件發生,世界樹無緣無故的枯萎,雖然世人一說都是尼德霍格在暴怒之下毀了世界樹,但實際上世界樹枯萎的原因,卻和尼德霍格沒有任何干係。
世界樹枯萎的真正緣由,是路明非離開了樹。
在漫長且遙遠的歲月里,世界樹本身也誕生出了屬於自己的懵懂意識,只不過這份初生的意思還相當的微弱,乾淨的如同一張白紙。
路鳴澤發現了這個意識,於是在自己失敗即將被放逐之時,哄騙着對方跟隨着自己一同離開,想要將對方當做自己重新君臨王座的底牌。
世上除了他之外,無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