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暴雨依舊沒停,但夏彌卻感覺極其安靜。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將右手手背搭在了額頭那,她看着頭頂上的天花板發起了呆。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對於她的龍生產生了極大的衝擊,世界變化的實在太快,她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人類社會在短短的幾百年間發生了極大的變遷也就算了,怎麼連龍類的社會也變得這麼離譜?
老實說,她想不明白。
仿佛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就唯獨她和芬里厄被孤零零的拋在了身後,這種感覺相當糟糕。
諾頓展現出的力量明顯已經超規格了,那根本就不是混血種所能展現出的力量,按理來說,對方應該會遭到滿世界混血種的追殺才對,但偏偏的,情況卻是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對方有着疼愛她的父親,喜歡她的妹妹,還有關心她的朋友和下屬,而反觀自己,卻只有自己的哥哥芬里厄,明明都是龍王,為什麼對方就混的比自己好呢?
似是想到了什麼,夏彌在口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混血種究竟有多麼的仇恨她們這些龍類,她比其他人更清楚,屬於龍類的歷史已經消失,現在是人類主宰的世界,就算是她先天擁有強大的力量,也不得不小心謹慎的收起了所有的爪牙。
因為整個世界都是她的敵人。
她的上一次甦醒,還是在公元1626年,彼時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眼這個全新世界的她,剛睜開眼,就遭到了大批混血種的襲擊。
那些人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潛入了她的尼伯龍根之中,並且精準的預計到了她們甦醒的時間,他們準備了成噸的水銀,試圖將她和芬里厄給再度埋葬。
到最後,雖然說她們成功釋放言靈濕婆業舞殺死了那些人,但受了重傷的她們不得不再次化繭,再一次被迫的陷入到了那漫長仿佛永無止境般的長眠。
幾乎每一次都是這樣。
那些陰魂不散披着黑袍的混血種們,每一次總是能夠精準的找到她們的沉睡地點,並且成功侵入到她們的尼伯龍根之中,然後一次次的將她們給殺死。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讓她的記憶也開始變得混沌。
到了現在,她已經回想不起來自己最初被拉下王位時的死亡到底是怎麼來的了,只知道在那之後,她和自己的哥哥就一直被困在了這種死亡的夢魘里。
甦醒,殺戮,化繭,死亡,沉睡,甦醒就仿佛像是一條首尾相連的銜尾蛇一樣,永無止境。
正是因為有了這種慘痛的教訓,所以在這次甦醒過來之後,她一直都表現的極其謹慎,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爪牙混入人群,不敢展露自身力量一絲一毫。
她本以為其他龍王應該也是和自己這樣,但展現在她面前的事實卻是給她潑了盆冷水,混得慘的龍王,好像就她一個
在床上翻了個身,夏彌很是憂鬱的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枕頭之下。
雖然說這次的甦醒和以往不同,那些陰魂不散的黑袍人沒有再度出現在她們的面前,但是她可不相信那些人會這麼的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再加上人類社會變化的太快,很多強大的武器都被設計了出來,所以自從甦醒之後,她心中就一直藏着某種緊迫感。
想要打破過往的那種悲慘命運,她必須得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是讓她吞噬自己的哥哥,她是絕對的不會去做的,自己和對方一起相依為命了幾千年,怎麼能夠忍心將對方給等等,諾頓該不會已經將康斯坦丁給吞了吧?
突然間想到了某種可能,夏彌臉色微微一變。
那種神乎其神的鍊金術,說不定就是
——就在這時,細小的敲門聲從門外響了起來。
而隨着敲門聲一同響起的,還有着從門外傳過來的一個熟悉的聲音。
「夏彌,睡了嗎?我找你有點事,開下門唄~」
夏彌:「…」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抱着枕頭縮在了牆角那裏,看着面前穿着和自己同款睡衣的女孩,夏彌一臉警惕。
自從在得出了對方可能吞噬了自己弟弟康斯坦丁的這個結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