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寧。」
顧楠臉色一變,下意識脫口而出。
「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顧楠眉頭皺得緊緊的,無法接受蕭彥這個猜測。
「秋寧為什麼要調換孩子,她沒有理由啊?
宮變那日,我一進宮就被林靜雪帶走了,林靜雪用溫嬤嬤和如玉逼迫害我,還是秋寧給我解的圍。
我防身的匕首,還有藥暈謝恆的藥,都是秋寧給我的。
如果沒有秋寧,我一進宮就會被林靜雪害得孩子都保不住,更不可能堅持到你回來。
如果秋寧是包藏禍心的話,她為什麼要一直幫我呢?阿彥,你會不會是想多了?」
蕭彥捏了捏眉心,「我也寧願是我想多了,可是宮變那日,進出過宮裏的人幾乎全都盤查過了。
那些有嫌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下大獄了,唯獨秋寧失蹤了。」
「楠楠,你想過沒有,從宮變到現在,幾乎快兩個月了,她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出現?」
顧楠張了張嘴,下意識道:「或許她被人控制了呢,秋寧畢竟是個柔弱......」
話說到這裏,她忽然想起宮變那日的情形。
蕭慶帶兵打進來的時候,秋寧護着她躲到了博古架後面。
叛軍的箭像潑雨一般射進來,秋寧卻能靈活左右閃躲,而且還打退了要過來擒拿她的叛軍。
捉拿蕭思辰的時候,也是秋寧比蕭恪更快一步,一個閃身飛撲出去,提着蕭思辰的脖子就回來了。
這樣的秋寧......和柔弱似乎並不沾邊。
蕭彥見她神色變幻不定,沉沉道:「她會武功,對嗎?」
顧楠張了張嘴,輕輕點頭。
「哥哥明明說過秋寧不會武功,這說明她連哥哥也隱瞞了。」
顧楠越想越心慌。
「可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隱瞞自己會武功呢?她在我們身邊有半年了,平日裏溫柔乖巧,也一直在幫忙女子學院的事。」
「平日裏也沒見她害過我們,難道她從一開始到我們身邊來,就是為了害我們?為了偷孩子?」
蕭彥搖搖頭。
「我也說不好,但出入宮裏的所有人我們都查過了,唯獨秋寧沒有。所以,目前來看,秋寧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顧楠點頭,一顆心卻全都亂了。
孩子失蹤到現在,她從來沒有往秋寧身上想過。
而且她也想不到秋寧偷孩子的理由。
「如果真的是秋寧偷了孩子,那她會把懷璟帶去哪裏?璇璣閣已經被剿滅了,她能去哪裏?」
蕭彥搖頭。
「現在看來,我們並不了解秋寧,或者說我們了解的只是表面上的秋寧,我已經讓蕭恪去聯繫璇璣閣的那些年紀大的長老。
希望從這些長老口中,我們能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或許找到秋寧,懷璟也就找到了。」
只能如此了。
顧楠嘆了口氣,「如果哥哥知道了秋寧的事,不知道該有多難過。」
她還記得哥哥說秋寧答應和他在一起時的興奮雀躍。
哥哥這次去西北,本來計劃回來後就迎娶秋寧,等哥哥回來時,若是知道秋寧的這些事......
她不敢想像葉崇揚會怎麼樣。
西北。
朔州衛大帥營帳中。
砰。
葉崇揚解開腰間的羊毫筆丟在桌子上,叉着腰大罵。
「阿可那真不是東西,被羌國的小皇帝打得節節後退,就不斷地來侵擾咱們。
昨兒下午,又帶了一隊人馬突襲了朔州北邊靠着黑風山的兩個村子。
將村裏的糧食和女人全都搶走了,然後放火燒了村子,真他娘的不是人。」
在戰場兩個多月,葉崇揚已經由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生生變得也會開口罵羌人了。
沈錚背着手站在沙盤前,沉着臉一言不發。
葉崇揚罵完了之後,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好奇地問:「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