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裴珩,其他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聲音是從小佛堂傳來的。
裴珩扯了下已然驚呆了的王興民的袖子。
王興民這才反應過來:「侯爺,夫人,這聲音是?」
「哦,肯定是下人大驚小怪,衝撞了王大人。」崔祿解釋,看向一旁的杜氏。
杜氏心領神會。
說句老實話,她剛才差點被那聲嘶吼給嚇破膽。
誰大白天的那樣叫,嚇死個人嘞。
要知道是誰,她非扒了他一層皮不可。
唯獨杜氏身旁的夏嬤嬤,也是一臉驚懼的表情。
她要是沒聽錯的話,那道撕心裂肺的嘶吼,是打掃佛堂的孫婆婆傳來的。
「王大人,我就先失陪了。」杜氏客氣一句,就要離開。
王興民拱手:「夫人自……」
便那個字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裴珩又扯了扯他的袖子,還衝他眨眨眼睛。
這個意思……
王興民的臉好險垮下來。
金麟衛大都督也喜歡探查別人家的私事嗎?
裴珩:「……」是的,他非常喜歡。
王興民:「……侯爺,這一聲嘶吼來得着實古怪,要不下官也一同前去看看,若是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下官也盡一份力。」
崔祿的臉已經垮下來了,「……王大人,這是本侯家的私事。」
王興民厚着臉皮說:「侯爺,剛才那一聲嘶吼,着實有些古怪,下官要去探查一番。」
「要是本侯不答應呢?」崔祿臉不只垮下來,也黑了下來。
下一句就差送客了。
王興民舔舔嘴唇,然後彎腰拱手:「大越律法第四十四條有規定,凡是當地父母官認為事情有古怪,需要探查的,任何人不得以任何藉口阻撓辦案,違反者,可先杖刑四十四。」
四十四,死死死。
崔祿氣的鬍子都被他揪掉了兩根。
他娘的,這王興民年底最好不要來求他說好話。
反正他一定會跟吏部的人多吹幾句風,把這看起來唯唯諾諾,實則一肚子壞水的王興民吹到鳥不拉屎的旮旯里去。
王興民心中哀嚎不已。
完了完了,他兩句話的功夫就把燕城的二把手得罪了。
要是年底績考……
王興民都不用去想,都知道,崔祿一定會給他穿小鞋。
罷了罷了,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崔祿要是那魚,裴大都督就是那熊掌。
在王興民心裏,還是熊掌更好更貴些。
「侯爺,請帶路吧。」王興民又提醒了一句。
崔祿的臉已經黑得跟鍋底一樣了。
崔祿在前頭帶路,王興民跟在後頭,裴珩手裏捏着一根竹葉好整以暇地晃在後頭。
他表情掛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似乎心情很好。
杜氏先一步到了延年院。
小佛堂的入口處,圍了一群下人在指着裏頭交頭接耳。
「是孫婆婆的聲音,天啊,她是怎麼了,怎麼叫得那麼慘!」
「莫不是見着鬼了吧?」
「瞎說,那是佛堂,拜佛的地方,鬼敢去嗎?」
「不是見鬼,那是見着啥了?」
「天知道。不過真的好嚇人哦。這大白天的,嘶……你們覺不覺得有一股冷風吹來,好冷哦。」
一個個的伸長了脖子往裏頭看,好奇地要死,可沒一個人敢跨進去半步。
杜氏下過命令,除了她允許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