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州。
一名中年男子穿着錦衣,正在院落裏面,慢悠悠的打拳。
外面有一位壯碩男子快步走進來,臉上有一絲焦急。
「大人,他們上山了。」
「不出吾所料,他們果然忍不住了。」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收了拳腳,原地站着不動。
他正是宜州最大的文官郡守萬一仁。
而來報信的是他貼身的親衛李萬成。
「這次突襲,清除了把柄沒有?」
萬一仁冷聲道。
「那些不可靠的暗棋,全都清理了,還剩下幾個可靠的。」
「好,現在準備撤離狂豹山,你把人都帶去播州吧,我看這宜州遲早要待不下去了。」
萬一仁聲音冰冷,但語氣中有一些暗然。
「大人放心,後路早就準備好了,該送走的,都已經送走了。」
李萬成肅然而立。
「罷了,你回去辦事吧。」
萬一仁擺手讓李萬成離開。
他收拾一下衣物,回到房裏,讓丫鬟準備了熱水,好好洗了個熱水澡,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
丫鬟們點燃爐香,擺上水果。
萬一仁稍作休憩後,等來了客人。
一名身材魁梧的將軍,穿着勁袍,邁步進來。
他走進屋子裏沒有客氣什麼,直接上前坐在椅子上,手指捏住一顆葡萄,連皮帶肉的扔進口裏。
「老萬,真要走嗎?」
來人正是楊虎臣,宜州虎威將軍。
虎威將軍雖然是雜號的將軍,但在宜州這一片還是獨一份的,算是當地武臣當中的首位。
萬一仁和楊虎臣的聯合,屬於典型的文武相合,意味着宜州的軍政大權,把控在他們手裏。
「不走又能怎樣?」
萬一仁斜瞟了他一眼。
楊虎臣咬了咬牙道:「我還是不甘心。」
「咱們經營這麼多年,在宜州置辦了好大的家業,就這麼拱手送人?」
「並且,我們就這樣離開宜州,寸功未立,去了播州當真有好結果?」楊虎臣粗獷的眉毛挑起。
「理是這個理,但與之奈何?」
「我等的確在宜州經營很久,但絕大部分官吏,權貴,都是為了錢財而來,讓他們跟朝廷作對?」
「信不信你放出風聲,他們馬上就把我們給賣了。」
「除了少數被我們掌控住的人物以外,別的都是牆頭草,想都不用想。」
萬一仁慢悠悠的道。
要說不甘心,他比誰都不甘心,可是,沒辦法就是沒辦法,這不是有心氣兒就能成事的。
「播州那邊怎麼說?楊元化他怎麼想的?難道一直退縮嗎?」
楊虎臣冷哼一聲。
「播州跟宜州交界之地棋盤嶺是一處丘陵之地,不是什麼絕地,要是想着依靠棋盤嶺來阻擋大齊朝廷大軍,想都別想。」
楊虎臣又補充了一句。
「楊元化佈下了五道防線,他已經準備了數年了,這些年,防線已經布下,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萬一仁道。
「我知道他佈下了五道防線,他不就真以為那些防線真能擋住齊軍吧?」
楊虎臣皺眉道。
「他就那麼想的。」
萬一仁嘆氣道。
以前,他只跟楊虎臣說過在播州那邊有退路,並且像今天這樣詳細討論過播州楊元化的想法。
「是誰想出這個主意的?該殺,這是不知兵的庸才幹出來的事!」
楊虎臣語氣中帶着憤怒。
「五道防線我去看過其中一道防線,很穩固啊,高大的城牆,還有縱深的戰壕,依託防線,我看朝廷非要有十萬戰兵才能攻破,但大齊朝廷的財政已經不堪其負,別說十萬戰兵,就連兩萬戰兵都很難抽調出來。」
萬一仁倒是覺得楊虎臣有點激動。
「老萬啊,你湖塗!」
「五道防線,楊元化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