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陸遜笑了:「是劉禪公子?」
「沒錯!」關麟鄭重的點頭,「大伯與曹操一樣都不年輕了,總是要考慮下後繼之人的才幹吧?」
誠如,許多父母會對孩子施以「放養」的態度,總是懷揣着不管不顧未來就「無憂無慮」的願景。
事實上,孩子還是不能放養的,否則…一旦真的染上壞習慣,未來父母、親人因為他,還不知道要吃幾百倍、幾千倍的苦!
——這位大漢後繼之人的養成計劃,必須付諸於行動了!
——不誇張的說,這才是關乎國本!
…
…
青春期的男人總是會對異性充滿好奇。
至少在古代時期是這樣。
比如劉禪,他可對這妙音坊里的姑娘都太好奇了。
儘管這段時間,他不允許出後院,可那又怎麼?
每天有小姐姐陪着,有琴曲讓他聽,有舞蹈讓他看,有食之不盡的饕餮美食,還有各種好喝的果飲。
不用練字,不用讀書,更不用看父親與諸葛師傅的臉色,這樣的好日子,去哪找啊?
果不其然,劉禪忘記李靜宵只用了兩天!
李靜宵的名字,就仿佛從他的記憶中徹底抹除了一般。
可…
劉禪本以為會一如既往的那神仙般的日子,最終,還是在第四日戛然而止。
再沒有漂亮的小姐姐對劉禪說溫柔的話;
再沒有琴曲、舞曲於這後院中奏響;
也再沒有美食、果飲。
儘管一日三餐照舊,可劉禪每天看到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小姐姐從他的眼前走過來、走過去,卻對他愛答不理,小小年紀的他第一次體會到這個世界的真實!
「紅兒姐姐,你為何不陪我盪鞦韆了?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輩子嘛?」
劉禪看到一名藝名叫做「姜紅兒」的女妓,連忙大喊。
姜紅兒「咯咯」一笑,然後捂住嘴巴,「你?等你長大了,能掙金子了再說吧!你不掙金子,可姑奶奶還指着這個養活呢!」
語氣不再溫柔,變得冰冷,變得充滿了譏笑與嘲弄。
劉禪顧不上傷心,他又看到了另一名溫柔姐姐,連忙呼喊,「一兔姐姐…你昨天還撥開葡萄餵我呢?你今天怎麼連看我一眼都不看了?你不是答應我,每天都要餵我葡萄麼?」
「咯咯…」同樣這位一兔姐姐嘲弄似的譏笑。
與之同時,還有一旁兩名姐姐也「咯咯」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嘲笑他說,「小公子真有趣,你若是達官顯貴,或是一擲千金,莫說是剝尋常的葡萄,怕是一兔姐姐都把自己的葡萄撥給你吃了!」
「你胡說什麼…他這么小…」
「咯咯咯,小了不怕,就怕年齡小,又無財!」
「走了、走了,那關家四郎遇刺被殺,這小公子斷了財路,誰還會在看他一眼?也不知道紅姨為何還把他留在這兒…難道是想養個小龜公?」
「咯咯咯…小龜公好啊!以後就有人給咱們姐們端洗腳水了!」
在這些女人的侃侃笑談中,劉禪就仿佛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挑梁小丑一般,他的心如墜深淵,一時間「哇涼哇涼」的。
而隨着「踏踏」的聲響,這些女人消失之後,整個鎖門的後院又只剩下劉禪一個人。
這一刻的他委屈極了。
「騙子,這些女人都是騙子!」
「她們說的…說的都是鬼話,鬼話!」
「我再不信她們了,不信…不信!」
稚嫩的男孩兒要變成一個成熟的男人,繞不過去就是女人!
當理解,且能夠深刻感悟到「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這句話的真諦後,男孩兒才算是登堂入室,完成了最初的蛻變。
如今的劉禪正在蛻變。
他已經意識到,那些漂亮的小姐姐,那些溫柔體己的話都是假的,都是唬騙他的。
——沒有錢,沒有身份,沒有地位。
——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會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