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荊州最新的情報了。」
孫權的語調激昂,儼然,對他二人的到來,是期待久益,望眼欲穿。
「是荊州的情報…」徐盛連忙稟報,「據可靠消息傳回,荊州兵馬已經齊齊向北,如今的荊南長沙郡,唯有廖立率領的三千軍士駐守,料想城池內外盡皆空虛,至於江陵,倒是有七千人駐守,卻是那劉備手下的第一廢物將軍…他的小舅子糜芳與那支不堪一擊的糜家軍,這真是天載難逢的良機啊。」
隨着徐盛的話,周泰也道:「我這邊得到的消息與徐將軍的一般無二,再加上烽火台被關羽焚毀,現在…正是我東吳突襲荊州,一舉收復荊州的良機。」
周泰的語氣很重,語速也很急。
只是,在孫權聽來,這不是挺好的?
語速這麼急切幹嘛?
顧雍也聽出了幾許耐人尋味,連忙問道:「兩位將軍,可還有事兒?」
這…
周泰與徐盛彼此互視,繼而「唉」的一聲,兩位將軍竟是同時嘆氣出來。
還是徐盛當先開口:「就在方才,朱治將軍寄信過來,是因為那烽火台被關羽焚毀,惹得呂蒙右都督疑竇叢生,故而…遲疑再三,已經耽誤了與曹魏約定的偷襲荊州的期限!」
「什麼?」
在聽到徐盛的話後,孫權的一雙眼瞳幾乎瞬間爆起。
他不可思議的望向顧雍,繼而又望向周泰與徐盛。
「你的意思是?呂蒙他沒有出兵?」
「是…是…」周泰連忙補充道:「我得到的消息與徐盛將軍說的一般無二,如今…潘陽湖那支偽裝成商賈的水軍,尤…尤在按兵不動!並…並沒有如約進軍!」
此言一出,肉眼可見孫權的表情驟變。
原本晴朗的面頰,只經歷了剎那間的變化,就變得陰雲密佈,就變得煞白如紙。
旋即…
只聽得「鏘啷啷啷」的一聲,是孫權將腰間佩劍「紫電」拔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四個月了!
不…是十四年,是他孫權繼位的整整十四年了。
他苦苦尋覓,苦苦隱忍,苦苦制衡,苦苦等待的就是這個突圍江東,讓他孫氏一族揚名天下的機會。
可如今…奇襲荊州,天載難逢的良機近在眼前,勢在必行,可…可他呂蒙竟然…竟然…打退堂鼓了!
「主公息怒!」幾乎是同時,周泰與徐盛一齊張口。
周泰更是連忙單膝跪地,撿起那孫權鑄六劍中,排名第二的「紫電」寶劍,他雙手將寶劍托起,恭敬的遞給孫權。
只是…
孫權並沒有接回紫電寶劍,他只是淡淡的說,「孤何曾怒了?」
這…
仿佛這一句話,就將此間的氣氛,冰凍至極點…一時間,陣陣寒意席捲,仿佛每個人的面頰上都貼了一層在冰霜中浸透了萬年的膜!
就連那粉紫色的泡桐花,似乎…也因為這極致冷峻的氣氛而萎靡、縮小了一些。
「主公…」
徐盛與周泰第二次異口同聲,他們還在說話,卻被孫權搶先一步。
「孤賜出去的寶劍,何時有收回來的道理?」
說着話,孫權將「紫電」寶劍望周泰的身前推了推,「周將軍,你即刻七百里加急趕往潘陽湖,趕往孤那右都督處,你把這『紫電寶劍』交給他,就說孤要他即刻進軍,孤要他用這『紫電』寶劍割下那關羽的人頭!」
啊…啊…
周泰一驚,他沒想到,孫權交付給他的是這般重的擔子。
只是…
周泰下意識的張嘴,可好像,話到了嘴邊,卻又因為什麼特殊的原因,無法啟齒了。
——『這要怎麼說呢?』
周泰這邊正在為難。
孫權卻是撇了撇嘴,替周泰說道:「周將軍是想問,若那呂蒙依舊不進軍,那又該如何吧?」
——『是…』
周泰只是在心裏悶聲回了這麼一個字。
他是想問這一句,可又因為這話太敏感,或許會害了一個都督,故而…他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