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
「明日日落之間,本帥要破城!」
——咚咚咚!
一時間,擂鼓再響。
——半城煙沙,隨風而起;
——半城煙沙,血淚落下;
——殘騎鐵甲,鋪紅天涯。
不過是片刻之間,這黑暗的天穹下,無數火把點亮…火雲撲城,城欲枯萎!
「殺呀,殺…」
「衝上去。」
「架雲梯,雲梯…」
頓時間,無數江東兵洶湧沖向合肥城。
——圍師必闕。
——四面撓之。
這位昔日的吳下阿蒙,今日早已成為能獨當一面的帥才…他的統率讓孫登震盪,也讓中軍大帳內的孫權心驚。
早有親衛將呂蒙的部署稟報於孫權。
孫權聽過後,心情仿佛變得複雜了許多,他讓親衛退下。
他獨自一人,負手站立,他那紫色的鬍鬚被外面的風吹拂,顯得凌亂異常,而…這份凌亂,遠遠不及他心中凌亂的萬一。
回想着呂蒙的部署,再想想自己的統帥,兼之…關麟那一句句「栓條狗都能贏」的話音,不斷地湧上心頭。
終於,孫權喃喃開口。
他像是認清了一個事實,他吟道:「那麼…論及統率,孤,的確不如狗?咯?」
——「汪汪!」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來的野狗,正巧出現在孫權軍帳的周圍。
那原本不會被人注意到的狗吠聲,此刻…卻讓孫權原本平靜的眸子,一下子又變得陰鬱異常。
「來人!」
「在!」
「捉住方才那亂吠的狗,孤要將它五馬分屍——」
呃…一乾親衛彼此互視,旋即紛紛拱手。
「喏——」
誰能想到,此刻的這位東吳國主,竟「淪落」到跟一隻狗較勁兒!
他們又怎會知道。
此刻的孫權…究竟有多恨這群亂吠的狗?
…
…
這邊廂,合肥城下,戰火激盪…血染長空。
那邊廂,長沙郡的一夜,卻異常的平和。
關麟做了個春夢,夢見有女人惦記着他的身子…
還不止一個,至少有三個,還都是妙齡少女。
一個是穿上鎧甲能跨馬上戰場,卸下鎧甲能溫存入洞房。
一個是能把家裏家外大大小小,造的完全不成樣子的刁蠻公主,還囂張的一匹。
一個則是熱愛和平,穆穆春山,把家裏歸置的井井有條的恬靜公主…
總而言之,不同的風格,關麟尤記得,當他一耳光扇在那刁蠻公主的臉上時,頓時間,這位刁蠻公主就老實了,也配合了。
這也算是在夢中的游龍戲縫吧…
夢醒時,已經是晨光熹微,關麟發現…青春期的他還是草率了…昨夜那春夢還是留下了點兒什麼!
關麟不由得搖了搖頭,還真是一種糟糕且尷尬的感覺。
他自言自語…
「怎麼做起春夢來了?」
門外等候着的糜陽似乎是聽到了屋內的動靜,連忙提醒道:「韓先生方才派人傳話,說是交州的客人已經到了,等四公子醒後,讓我告知四公子。」
「噢…」關麟頷首…
他迅速的披了件衣衫,迅速的擦了下身子,穿上褲子…就打開門,吩咐道:
「走…」
…
韓玄府上擺着酒宴,韓玄、鞏志,還有一位交州的來客跪坐於此。
這交州來客年齡不小,七十往上,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保養的很好,特別是那山羊須,一根根很整齊的垂下,顯示出了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那份特有的精神與沉澱。
韓玄笑道:「不曾想,士先生來的這麼快,方才派人去請,關四公子還未醒,怕是要…」
這交州來客並不介意,一邊捋着鬍鬚,一邊道:「是我星夜趕來,有些唐突了,既是我交州有事求關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