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
看到這一幕的器靈老者,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刻錄大道這件事,與境界有關,但又沒關。
境界高深的修行者,本就見識過天地的廣闊,感知甚至悟得掌握了大道,對於那種玄之又玄的力量非常熟悉,自然就懂得如何駕馭,能夠留下印記。
但僅僅做到此,還不夠。
而境界低微的人,因為沒有接觸過大道,便如同是凡間參加科舉的仕子未曾學習過六藝經傳便在御前作對一般,當薛仲景與甄希希提起筆時,竟是全然忘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薛仲景急的抓耳撓腮,體內靈氣洶湧,恨不得在空間中自行凝聚出筆畫來。
他仔細回想着遷移順,那器靈老者的動作。
他分明記得,器靈老者只是簡單的在空間中畫了一筆,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他一眼便記住,但此刻卻是完全忘記了,所謂提筆忘字,可能就是如此。
器靈老者嘆息一聲,這兩人看起來是沒機會了,於是便把目光轉向了紀寧與齊瀾。
他尤其關注的是紀寧。
這個少年,是最早發現山河社稷圖的不凡的,在別人還在其餘寶物中挑選之時,是紀寧把手指向了他。
而且不知為何,他在紀寧的身上,還依稀感知到了些許故人的味道。
也許是錯覺,他的故人,不論是哪一位,都已經死了千千萬萬年了,而且就絕無可能留下任何子嗣,所謂故人之感,或許只是他太久沒現世所產生的幻覺。
但,萬一呢?
紀寧的靈氣中,好像的確夾雜着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但他無法辨認那是什麼。
思索之間,紀寧已經張開了手。
一握住那支毛筆,他便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力道,身體險些一個踉蹌,幸好他及時握緊。
看到紀寧單手抓穩了毛筆,器靈老者與薛仲景,心中同時都是有些驚訝。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令二者的眼珠瞪大。
只見紀寧抓住毛筆,卻並沒有凝聚靈氣。
少年面色平靜,以毛筆比作了劍,熟悉又陌生的對着面前的空氣揮砍了一番。
是的,他在練劍。
還記得,葉漁姑娘在秀山時,傳授給他的木林劍法,幫助第一次單人殺死了妖物,威力之強,至今他還記憶猶新。
只不過,後來葉漁離開,他也沒有劍可以練了。
本來想着出了秀山便找鎮上的鐵匠鍛造一把,沒想到卻又被峰封住,一直到了現在,他許久不練,竟是快要將這劍法遺忘。
紀寧表情認真,握緊手中的毛筆,空間中掀起一陣陣的風亂,堅硬的鬃毛上散發出逼人的寒氣,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手法也是越來越純熟。
直到最後,紀寧的頭上接連滴下三顆豆大的汗珠,他才停下。
「如果能再輕再長些,或許還能是件趁手的兵器。」
紀寧滿意地笑了出來,淡淡感慨着,將手中的大道毛筆放回了原處。
這一舉動,令那山河社稷圖的器靈愣住,不禁開口問道:
「你在做什麼?」
「就算是自知沒有機會,這麼大的機緣擺在你面前,你難道就不想試試麼,何必自暴自棄?」
紀寧聞言,知道對方誤會了,擺手輕笑道:
「不瞞前輩,早在進入這裏之前,我便與友人有過約定,此間的所有寶物和法器,我一概不取,這山河社稷圖也是一樣,就算我有能力留下刻印,也不會拿。」
「更何況,我並沒有前輩那樣的志向,就算擁有了山河社稷圖,我大概率也只是會把他當做一件正常的法寶來使用,甚至是直接當做空間儲物的地方。」
「我不會像前輩所想想的那樣,繼承您的衣缽,投入大量時間到修補這世界大道之中去,所以我索性便不去試了,也免得給大家添麻煩。」
紀寧微笑着拱手,平平淡淡的解釋說完。
一旁聽着的器靈老者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人各有志。
山河社稷圖,原本就是一件偏功能類的法器,常人使用時,
第一卷,山中道觀 第六十七章 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