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古街上依舊人來人往,攘攘熙熙,各種特色小吃,古玩字畫,老字號藥店,茶館,酒樓,甚至是充滿異域風情的他國店鋪,雲集林立,熱鬧非凡!
陳落淡然地走在寬闊的街道上,邊走邊逛,他要去上次那家「回春堂」找那個老藥農掌柜買人參種子。不過,早在上個月,他就跟那位掌柜打過招呼了,並付了一半的定金,現在只是去驗貨提貨而已,所以並不着急,十分悠閒地逛了起來。
「人生難得幾回閒啊!」這位年紀不大的少年心中生出了如此感慨。
突然,前方一道洪亮的叫賣聲吸引住了他的耳朵。
「賣中藥啦!名貴中草藥吐血大賤賣!揮淚大甩賣!長白山的新鮮人參,青海玉樹高寒草甸上的一級蟲草,寧夏自治區的特級枸杞,馬來西亞的極品燕窩,北嶽恆山的黃芪,大別山的黃精、烏藥,……應有盡有,全部跳樓大甩賣,不賺錢,只求回本,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噢!」
陳落循聲望去,只見一大堆人鬧哄哄地擠在一處路邊,他也是個喜歡看熱鬧的人,當即跑過去,湊近了觀看。
「老闆,你這個枸杞怎麼賣的?看起來成色不錯!」一名40多歲,禿頂的中年男子指着地上麻袋中裝的紅彤彤的枸杞,十分有興趣的問道。
「那還用說,絕對的寧夏特級枸杞啊!你這個頭多大,顏色多紅!38塊錢一斤,不還價!」
叫賣的攤主是一位六十多歲,留着長長的白鬍子,臉色紅潤,皮膚光澤的長者,也是作藥農打扮,看起來相當地慈眉善目。
「好,給我來六斤,要是好的話,回頭我再來買!」那名40多歲的中年男子十分豪爽,一下就掏出了三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好嘞,找您72元。這是六斤枸杞,收好嘍,要是少了一兩,您只管來找老漢!」那名攤主雖然年紀大了,但手腳卻極其麻利,三下五除二就稱好了貨物,找好了零錢。
有人開了頭,立刻就有許許多多的人想要購買。
「老闆,你這個蟲草是真的嗎?怎麼賣啊?」一名八十多歲的老伯蹲下了身子,指着袋裏的冬蟲夏草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絕對的野生蟲草啊!老漢我做買賣向來童叟無欺,只因家中老伴重病,急需錢動手術,所以才將辛辛苦苦搜羅來的好藥材賤賣!您瞧,這蟲子身上紋理清晰,還有四對足,全身部位無一缺陷,頂呱呱的青海一級蟲草啊,成本價,45元一克,您老來個二三十克嘗嘗?保證立馬龍精虎猛,年輕十歲啊!」那名白鬍子攤主聲情並茂,一通話講得那名八十多歲的老伯立刻就動了心。
「我要不了那麼多,就來十克吧。老弟,你也不要太着急,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你老伴的病會好的!」這名八十多歲的老伯心腸倒好,居然起了惻隱之心,安慰起對方來。
「謝謝,謝謝啦!這是十克蟲草,一厘不少。」那名白鬍子攤主一邊感動涕零,一邊手腳極快地就稱好了10克蟲草,用個小小的自封袋裝好,遞給那名八十歲老伯。
「好,這是450元錢,您收好!」那名老伯也十分爽快,接過東西就要給錢。
正在這時,一聲冷喝響了起來,宛如天雷炸起,將眾人都駭了一大跳!
「慢着!」
只見一個黑黑瘦瘦的少年排開人群,走了進來。
「小哥,你咋咋呼呼地幹啥啊?老漢我賣點藥材餬口,為老伴治病,我容易麼我?你無端端的,將我的客人都嚇跑了!」那名白鬍子攤主滿面怒容,責怪道。
頓時,眾人也紛紛指責起陳落來,覺得他無理取鬧,打攪了他們買藥的好心情。只有兩三個明眼人才冷眼旁觀,知道恐怕會有一場好戲可看。
陳落對眾人的指責聲毫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朗聲道:「大家千萬別上當,這位攤主賣的全是假藥!」
這話一出,人群立刻就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假藥?看着不像啊?」
「是啊,我看都挺地道的!」
「難說,現在造假的可多得去了!」
「那小伙子年紀輕輕,他知道個啥?我都看不出來,他能看出來?」
……
「怎麼可能?我剛剛買的枸杞很好!不信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