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離的功力還未耗竭。
若是功力耗竭,如此短時間內,便是服下丹藥,也未必能恢復多少。
「走。」宗海當先走向北方。
「師兄!」其餘人驚道。
「宗明在姜離入道觀時,已經得罪了姜離,我等與宗明乃是一夥的,你覺得姜離日後會放過我們嗎?」宗海冷冷道。
「可我等乃是殿下所屬······」
「我等乃是殿下所屬,該為殿下效命,而非殿下為我等效命。」宗海打斷道。
他們是別人的下屬,以職責論,是要保護四皇子的,而不是讓四皇子來保護他們。難不成讓四皇子派五品···乃至他自己親自出手,一直保護他們這四個屬下?
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所以,必須解決姜離,否則他們遲早步宗明的後塵。
「諸位同修,解決姜離,可不光是讓我等日後無憂,便是殿下那邊,也是有重賞,日後功成名就,不在話下。」
宗海說完,就徑直往北邊趕去。
其餘三人見狀,亦是一咬牙,跟隨了上去。
······
······
北行十數里,樹木又逐漸茂密了起來,不復先前那般荒涼。
清幽的密林中,若有若無的風拂動,帶着散溢到此處的木屑齏粉,往着某個方向飄去。
正在急急而奔的宗海雙眼一亮,帶人跟着追了上去,一直行出了大約一里遠,前方豁然開朗,一處山坡就出現在眼前。
他們的目標——姜離,此刻就在山坡上盤膝而坐,背對着他們,吞吐着天地間微弱的靈機。
『找到了。』
宗海心中暗喜,就要提氣出手。
可他們這般迅疾趕來,帶來的風都吹到了姜離身上,姜離又豈會不知。
宗海提氣的一瞬間,一種無形的壓力就出現在身上。
就仿佛,有人在注視着他,那目光如同實質,阻遏着他,讓他心神不自覺地繃緊。
但在此地,除了他們以外,就只有姜離一人,且還背對着他們······
「裝神弄鬼!」
宗海冷喝道:「如此反倒是暴露了你的虛實。」
要不是當真虛弱,又何必裝神弄鬼?
背對着他的姜離聞言,也不故作高深,輕笑道:「你說是裝神弄鬼,那你倒是上前來啊。」
既然認為他是裝神弄鬼,又何必止步?
宗海的臉色忽青忽白,有心上前,卻又覺腳步沉重。
先前才說非解決姜離不可,可真到了這時候,他反倒是又不敢出手了。
「便是我虎落平陽,也不是你這等斷脊之犬可欺的。」姜離笑道。
這一言就像是一道利劍,刺入了宗海的心中,讓他心頭火起。
「黃口小兒,不要以為之前勝過貧道一招,便當貧道可欺。」
宗海右拳緊握,拳骨發出噼啪之聲,身勢凜然,氣機繞身,如潮水涌盪,「那一日交手,是因為貧道不欲暴露法門,而不是貧道怕了你。」
他的右臂曾經被姜離打得倒折,就算是有上好的藥物進行治療,也不是十天不到的時間就能恢復的。傷筋動骨一百天,修行者也許不需要一百天,但想要恢復,也不輕鬆。
可現在,宗海不光是恢復了,還展現出了遠勝過往的氣機。
「貧道早就通過南天司習得更上乘的法門,一身功力打磨精純,只是為了不暴露修煉了非鐵柱觀之法,才不得不壓制功力。」
宗海一邊說着一邊向前,似是話語給他帶來了底氣。
他的實力,也確實要勝過當日和姜離交手之時。
這一點,四皇子以及支持他的那位左樞使,還是挺公道的,不是光畫大餅。
倒不如說,若是只畫大餅,可收不了宗海。宗海是被激發出了野心,而不是被洗了腦子,要是沒好處還讓他當牛做馬,他可不干。
宗海說話之時,已經走上山坡,距離姜離不到五步距離。他呼吸若有若無,陡然間,雙臂肌肉隆起,氣血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