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洞察到對方從容行動的根本。
氣機一盛又是一消,孟鈞有過剎那的想法,想要強行出手,但隨後又打消了意圖。
對方非是本體,且有五濁惡氣在,對方大可直接泯滅這一縷神識,就算是出手,也留不下這一縷神識。
而大皇子則是看着這道人影,撐起身來,平靜開口,「法外逍遙,伱說主意好,好在哪裏?」
他此刻依舊是傷勢在身,一條腿腫着,相當之狼狽,但在說話之時還是露出皇子儀態,壓下劇痛和其他負面情緒。
「好在示敵以弱,能夠讓二皇子放鬆戒心,好在外引奧援,能夠讓大皇子有問鼎之姿。」
姜離輕笑着,以朦朧之聲侃侃而談,「但是還不夠好。」
「哦?」大皇子輕咦一聲。
「若是能夠讓二皇子如大皇子一般受創,那麼不光是大皇子困境立解,還能爭取足夠的時間,」姜離震動着空氣,笑道,「這樣一來,皇子攝政無憂矣。」
你受傷了,我也受傷了,大家都受傷了,都不好出面活動,都得在床上躺着,扯平了。
就算是天君不答應相助,大皇子也不需要擔心二皇子遙遙領先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大妙計。
但是誰來讓二皇子受傷呢?
需知二皇子可是在皇城當中,受皇室宗老看重,且其本身亦是五品。
大皇子受傷,是因為他遇上了姜離,是因為姜離背後有靠山。但凡換一個人,都不可能給大皇子造成如此傷勢。
「難不成你想說你能夠讓孤那皇弟受重傷?」大皇子哂笑道。
「不才法外逍遙,還真有這自信。」姜離彬彬有禮地道。
「孤憑什麼信你?」大皇子依舊沒有表態。
給這法外逍遙創造機會,若是事泄了,那他也難逃責任。屆時可就不是脫離困境了,而是被二皇子完全踩在腳下。
但是,他也確實動心了。
「大皇子只能相信我,」姜離很是有禮節地提醒道,「因為大皇子若是不信我,馬上全神都的人都會知道大皇子意圖請天君相助。」
簡而言之,大皇子,你也不想自己的意圖被別人知道吧?
強壓痛楚之感的大皇子一下子面容扭曲。
姜離這提醒讓他完全繃不住表情,以致於強壓劇痛,面容鐵青又扭曲。
而孟鈞則是殺機大盛。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他們奈何不了姜離,最多也就是滅掉這麼一縷神識。
大皇子怒極反笑,「孤是不是還該給你報酬啊?」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應有之義,大皇子有此自覺,也就免得我多費唇舌了。」姜離回道。
「順便一提,二皇子可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們雙方兩次會面,相談甚歡,第二次的時候,我還順便幫他除了京兆府的內史沈源。所以,大皇子你得加錢才行。」
大皇子和孟鈞同時心中一動,暗道難怪。
沈源死的太突兀,而二皇子的準備太及時,使得他一舉拿下了京兆府左內史的位置。
之前大皇子就有過懷疑,現在聽到法外逍遙之言,一下子就證實了猜測。
但這樣一來,問題又來了,兩方有過來往,誰知道這是不是二皇子在故意引誘大皇子出手,想玩一招請君入甕?
可要是不答應,適才的談話就要外泄了。
大皇子一時進退兩難。
好在姜離心善,給出了個貼心的提案,「看在我與大皇子第一次交易的份上,便等做完事後再付酬金吧。這樣,也免得大皇子擔心這是陷阱了。」
「只是請記住,這是小本買賣,概不賒賬的。」
如是輕笑着,那模糊的人影就緩緩崩潰,散成了一團五濁惡氣。
孟鈞陡然伸手抓攝,一道青光撈過那人影,卻只是撈了一團空。
「真氣附靈,氣滅則靈消,」孟鈞看着那團五濁惡氣,「好手段。」
認輸了,我是失敗的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