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真龍之相。」
「同時,大師你也有可能從我的記憶中得到某些你想知道的情報,是吧?」姜離沒有因為慧輪所給予的利益而失去理智,反問道。
「然也。」慧輪點頭。
「大師倒是實誠。」
「出家人不打誑語。」
慧輪一派真誠,顯露出坦然之意。
【從表情上分析,慧輪沒有說謊,其所說所言,也找不出謊言的痕跡。出家人不打誑語,如果慧輪此刻犯戒,那在精神交鋒中,就可能出現破綻。】
【但這並不代表慧輪給出了選擇的餘地。】
因果集在眼前自動浮現文字,姜離感受到一股無形的神識意念在洶湧奔騰,環繞身周,時刻找尋着自身的破綻,試圖侵入自己的心神。
慧輪的神識意念在尋覓姜離的破綻,若姜離因為真龍之形的誘惑應下精神交鋒,那他就是生出了貪心,這貪心就成了引子,讓神識意念得以侵入。
若姜離不應下此戰,那便是他克制住了貪心,但他之所以不應,乃是因為沒把握,不欲失敗或者說害怕失敗。
這又成了某種意義上的破綻,被慧輪找到入侵的途徑。
精神上的任何一點波動,在平常之時都不算破綻,但在擅長此方面的能手面前,就可能給他們得手的機會。
交鋒,已經開始了。
「和尚當真陰險,」姜離變得面無表情,「這也是佛家的慈悲嗎?」
他改變了對慧輪的稱呼,言語之中已是顯露出敵意。
「慈悲,不慈悲······」
慧輪盤坐於白龍身上,含笑道:「小僧已經放下了慈悲,施主你呢?」
「呵,打機鋒。」
姜離嗤笑一聲,目露奇光,「打機鋒,說明你沒有必勝的把握,你在忌憚我,和尚,你怕了。」
聲如洪鐘,到最後,已是帶上了雷音,以雷法之至正來衝擊對方心神。
眼眸中,星斗、天干地支、八卦等圖形一一浮現,繁複的圖案似是帶着無窮的奧妙,時刻的變化仿佛能讓人深陷其中。
因為姜離的表現,令慧輪心中出現了忌憚,所以才會試圖用言語來打擊對方,而非是堂皇地碾過去。
姜離這一句話勝過無數打機鋒的話語,一言就點出了慧輪的忌憚,令他心中一沉。
說慧輪怕,也許是誇大了,但要說忌憚,那絕對是有的。
當這一句話出現時,狂風突然大作,悶雷聲隱隱響起,心生波動的慧輪暗叫一聲不好。
風動,雷動,心在動。
外界的動靜進一步影響心神,慧輪只覺姜離的目光如有實質,照在身上,肉身、真氣、精神,里里外外被看了個透徹,視線如光,無孔不入。
天子望氣,談笑殺人。
目光帶來的威懾直入心神,若是換做其他人,面對如此目光,怕是已經被這種威懾給擊垮,不戰而降了。
慧輪雖非常人,但也因為被姜離壓制而在心中生出一點真正的驚懼。
看起來,姜離似是不善於精神交鋒,但在真的和他對上之後,才發現此人之心神萬分敏銳。
且如同能夠洞察人心般,不似慧輪那般能夠以任何一點心念的出現而侵入,卻能夠把握他人心態,直接破壞心境,還會用外魔來侵內神,以風雷之音來動心神。
「阿彌陀佛。」
慧輪面上已是不復和煦,而是面帶莊嚴之色,口誦經文:
「諸識蘊有五,猶如水樹影,
所見如幻夢,不應妄分別。
三有如陽焰,幻夢及毛輪,
若能如是觀,究竟得解脫。」
精神波動,心中如有慧劍,斬斷那一絲驚懼,破去煩惱,及時鎮住心靈,同時——
「譬如熱時焰,動轉迷亂心。」
夜裏的大風突然變得燥熱,黑暗的夜空都漸漸侵染上了紅色的赤光,沛然熱流洶湧激盪,使人如陷火宅,身浴烈火。
「渴獸取為水,而實無水事。」
姜離突然感覺到了乾渴,嘴中的水分在消失,外部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