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朴仝、塵起、白芷為何離去,能否如實講來?」
車菊的臉色有點蒼白,輕聲道:「白芷邀我觀看落日,途中與朴仝、塵起結伴同行,返程耽擱時辰,故而」
「白芷何在。」
「白師妹尚在閉關。」
「塵起,你當晚為何離去?」
塵起與朴仝並肩站在一起,此時他不再幸災樂禍,而是看向於野,????????????????又看向三位長老與霧氣遮掩的洞口,禁不住抽動着眼角,慢慢往後退去,出聲道:「當晚朴仝師兄邀我遊覽海景」
朴仝頓時瞪起雙眼,怒道:「塵起,你這個小人」
於野猛然轉身,舉手道:「朴仝屢次觸犯門規,致使多名弟子傷亡,途經天雲門又舉止反常,墨筱師叔已斷定他是天雲門的內奸!」
朴仝急道:「放屁」
卻見三位長老面露殺氣,塵起與車菊也退到幾丈之外,他忙衝着洞口憤憤不平道:「門主,弟子拜入神啟堂二十餘載,素來尊師重道,亦曾立功無數,豈能任由於野害我,何況墨筱已死,他空口無憑」
「於野!」
邪羅子悠悠出聲道。
「弟子在!」
於野躬身致意。
「此事便由你處置!」
朴仝尚在辯解,不由得臉色大變。
於野卻沒有吭聲,眉梢微微挑動。而他只是稍作遲疑,突然抬手打出一道法訣。
朴仝便在三丈之外,憑藉《天禁術》偷襲,足以將他困在原地。不想他看似慌張無措,卻早有防備,身前「砰」的炸開一團光芒,擋住天禁困術的瞬間,他人已騰空躥起。
於野豈肯讓他逃脫,雙手齊揮、屈指連彈,四道劍氣「呲、呲」破空呼嘯而去。
又是「砰、砰」幾團光芒,凌厲的劍氣盡數落空。
於野怔了怔。
自從他修成《天禁術》與七殺劍氣以來,無往而不利。而今日此時,竟然接連失手!
朴仝趁勢躥起十餘丈,閃身遁向半空。就此越過陡峭的山峰,便可逃離險地。他禁不住得意大笑——
「哈哈,是我殺了井福、薛諱、晃陌與盧正,也是我傳遞消息設伏南嶼城,又奈我何」
鐵杉與嚴丘、方巽子急忙飛身追趕,卻晚了一步。
便於此時,幽深的洞口突然狂風大作,一隻霧氣所化的大手沖天而起,竟猛若蛟龍、快似閃電。
朴仝的笑聲未落,便被大手一把抓住,根本不容掙扎,他肉身「砰」的崩潰而炸開一團血霧
於野驚愕難耐,連連後退幾步。
車菊與塵起同樣嚇得目瞪口呆。
「嘩啦——」
破碎的血肉灑落在山壁上、花草間,色彩鮮艷,卻又血腥異常,慘不忍睹。
虛幻的大手緩緩消失。
悠悠的話語聲又一次響起——
「一位築基弟子,竟在我雲川峰潛伏了二十多年,若非他施展的神通露出了破綻,老夫尚且不敢斷定他來自天雲門。」
三位長老從天而降。
鐵杉的神色略顯不安,道:「此乃鐵某失察之過,請師兄責罰!」
「罷了!」
此時的邪羅子倒是寬宏大度,道:「各家爭鬥已久,相互滲透也是尋常,以後多加提防也就是了,哈哈——」
他忽然大笑起來,誇讚道:「於野,你幹得不錯,老夫甚是喜歡,去吧!」
於野猶自驚魂未定,惶惶道:「弟子告退!」
車菊與塵起不敢出聲,跟着他告辭離去。
三位長老依然恭恭敬敬杵在原地,而四周卻多了一層森嚴的禁制。
只見洞口的霧氣緩緩翻湧,低沉的????????????????話語聲隨之響起——
「面對連番質問,竟對答如流,若非機智過人,便是心裏有鬼啊。不過他為仙門立下大功,如今又剷除了內奸,帶回海外重寶,我該如何待他呢」
三人踏劍而來。
雲海、古樹,樓閣、石梯,一如當年離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