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精血,順勢打出法訣,鮮紅的精血化作一道符印,倏然沒入冠義的眉心之中。接着他鬆開手掌,金色的小人落在木几上,踉蹌了幾步,漸漸回過神來,怒道:「小子,你沖我動了什麼手腳」
話音未落,金色的元神閃身而起,離地不過三尺,又一頭栽落,急忙翻身爬起,仰望着泰然自若的於野,驚恐道:「你鎖我命魂此處並非燕州,過往仇怨已消,你」
「雖然燕州仇怨已消,而我卻給了你妖域的活路,從此任我差遣百年,以報答再生之恩!」
「你
趁人之危,卑鄙」
「我不喜歡強人所難,這便送你輪迴轉世」
「慢着、慢着,我答應便是!」
冠義急忙擺了擺手,無力癱坐在地上,沮喪道:「你幫我尋找奪舍之身,否則這般與鬼修何異!」
於野沒有理會,再次拿起一個玉瓶。
抹去禁制,玉瓶中躥出一個金色小人,被他一把抓住,同樣是個老者,破口大罵道:「賴冕,我與你不共戴天」他充耳不聞,兩眼凝視,手掐法訣,精血符印直接打入對方的識海之中,然後隨手丟在了一旁。
「是你小子」
老者大驚,轉身逃遁,卻同樣栽落下來,便聽有人勸說——
「忍他百年便可重獲新生,倒也值得!」
「冠義?你不是死了」
「哎呀,往事不堪回首,而應兄莫非也遭了賴冕的毒手」
「哼,一言難盡,此處是何所在,那小子」
「噓,聽我道來」
應齡,天機門長老,他被賴冕束縛元神之後,慘遭煉魂之苦,可謂是恨意滔天。如今見到冠義,彼此倒是同病相憐。
片刻之後,洞府又相繼多了六個金色小人。
「扶風城的班凌城主——」
「天府門的袁寶、袁道友——」
「這位似曾相識,哦,來自修仙世家的樊奇道友」
「本人石賴」
「晉靈」
「方懷,見過幾位仙門高人,而那人是誰,此地又是」
於野倚着木幾而坐,說不清是疲倦、還是後悔,
輕輕搖了搖頭,一時心緒莫名。
接連施展鎖魂之術,所消耗的不僅是法力,還有他的精血,難免讓他感到疲憊。如此倒也罷了,卻怕是招來一堆麻煩。
不遠處的空地上,八個金色的小人湊在一起,相互寒暄感慨,且吵吵嚷嚷,場面甚是怪異。
其中的冠義、應齡、班凌、袁寶,均是他曾經的仇家。另外四位陌生的家族修士,雖然修為略遜一籌,卻也是元嬰境界,不知什麼原因得罪了賴冕,盡被他擄取元神而封在玉瓶之中。
將這八人放出來,是對、是錯?身邊忽然多了一群精於算計的仙道高手,又是福、是禍?
「於野!」
一群小人涌到面前。
其中的冠義儼然成了為首之人,昂首說道:「我與各位道友商議之後,甘願受你差遣百年,從此休戚與共
、福禍同享,而你當如實告知原委,並為我等的修煉提供便利。」
應齡附和道:「於野,往日恩怨已罷,同道之情尚存,若無我等相助,你在異域獨木難支!」
麻煩來了。
這是依仗人多勢眾,與他討價還價呢。
「且罷,聽我道來——」
事已至此,於野唯有耐着性子講述他如何來到幽冥仙域,以及在黑風城、木英城的遭遇,還有他如今的身份與妖域的亂象,等等。眾人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紛紛發問,正當他不勝其煩之時,洞外有人叩擊禁制——
「砰、砰!」
隨之傳來巴目的呼喚聲——
「於頭領,城主召見!」
冠義抬手一揮,一群小人奔着靜室跑去。
不愧為曾經的元嬰長老,一個個應變極快,哪怕成了元嬰之體,依然不失狡詐機敏的本色。
「回來——」
於野叱呵一聲,拿出一個御靈戒子套在手上。
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