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禁術,一直難有施展的機會,所幸今日沒有失手,畢竟已多年未曾遇到強敵。
於野見亭子裏擺放着石桌、石凳,遂坐下來稍事歇息,趁機看向他剛剛繳獲的三個納物戒子。
嚴旬與他的兩位同伴竟是天雲門的弟子。
三人的戒子已被他抹去了禁制,收納的物品一覽無餘。其中另有兩百多個納物戒子,一千多塊靈石,兩百多把質地不同的短劍,以及為數眾多的丹藥、符籙、功法、雜物等等,
於野忍不住閉上雙眼,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為了等待他於野,或墨筱、冷塵返回南嶼城,也是為了避免他三人再次逃脫,嚴旬與同伴竟然佈設陷阱濫殺無辜,十二年間至少殺害了兩百多位修仙同道。
哼,本想仙門紛爭與他無關,如今卻已深陷其中,並牽累那麼多的無辜之人。墨筱師叔、冷塵師兄,還有卞繼、梁喬、姜蒲,又何嘗不是死得憋屈、死得冤枉!
於野吐了悶氣,兩眼閃過一抹冷意。
既然天雲門如此卑鄙下作,便莫怪他以惡制惡、以暴制暴。
於野拂袖起身,大步走出亭子。
此時,旭日東升,晨色潤朗。
大道上,相繼出現行人的身影。
於野踏劍而起。
片刻之後,南嶼城已在腳下。
山城之巔坐落着一片獨立的宅院,樹木掩映,樓台聳立,氣象森嚴。
於野踏劍盤旋,抬手往下一指。
一道黑色劍光呼嘯而去,「轟」的發出一聲巨響,隨之光芒閃爍,而宅院的門樓竟然安然無恙。
????????????????於野召回劍光,便欲再次發動攻勢。
忽見一位中年男子踏着劍光沖天而起,怒道:「何人在此放肆!」
緊接着宅院中冒出十多位鍊氣修士,各自揮動飛劍,大呼小叫,氣勢洶洶。與此同時,山下的城門處、街道上也躥出修士的身影。
於野踏劍而立,揚聲喝道:「天雲門的弟子何在,都給我滾出來——」
中年男子與他隔空對峙,見他修為尋常,卻盛氣凌人,更添幾分怒氣,叱道:「本人便是南嶼城的供奉,我弟子盡在此處,你究竟來自何方,豈敢犯我府邸、擾我山城?」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未見金丹前輩現身。整座南嶼城僅有一位築基修士,餘下的仙門弟子也不過二三十人。
於野伸手抹着唇上的短須,有恃無恐道:「天雲門嫁禍無辜,濫造殺孽,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哼!」
中年男子抬手祭出一道劍光。
既然有人上門挑釁,今日難免有場惡戰,不想他尚未動手,十餘丈外對峙的人影突然消失。他急忙凝神尋覓,忽聽一聲叱呵傳來——
「禁!」
似有青色龍影閃爍,霎時禁制籠罩,劍氣呼嘯,無邊的死意降臨。
中年男子只覺得四肢束縛,法力修為難以施展,正當他驚駭之際,腰腹「砰」的炸開一個血洞……
於野趁勢現出身形,伸手搶過納物戒子,一腳將他踢下半空,揮袖祭出兩塊精玉煉製的玉符。
「轟、轟——」
震耳欲聾的雷鳴之中,宅院的陣法崩潰,頓時牆倒屋塌,烈焰滾滾。
眾多鍊氣弟子驚慌失措,抱頭鼠竄。
於野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抓出數十張離火符往下砸去。不過轉眼之間,山城之巔已籠罩在熊熊的火光之中。
踏上仙途至今,他最為擅長的依然是殺人放火!
山上火起之時,城中已然大亂,無數人影湧上街道,或是駐足觀望,或是大呼小叫,或是慌慌張張逃向城外。
與此同時,帶着憤怒與悲愴的話語聲再次響徹山城——
「天雲門嫁禍無辜,濫造殺孽,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沖天的濃煙與烈焰之中,一道人影踏劍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