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澄等人神情激動,開口說道,「我等讀聖賢書,上為君王,下為百姓。殿下仁德之君,臣不忍殿下落罵名!」
「為難?臣等來干!為大明,為天下除一陋習,臣所願也!」
看看,這就是頭鐵的好處。
頭鐵之人,看到牆就要撞。看到事,就要死磕。上面一揮手,他們就上!
「諸學士!」朱允熥看似動容的說道,「大明肱骨也!」
現在讓你們這些頭鐵的,把天下僧人免稅的特權取消,做官的官職剝奪,清查他們的田產,核定他們的人數。讓僧人的錢,變成國家的錢。
以後再用你們這些頭鐵的,死磕你們自己人,取消你們讀書人免稅的特權.......
一句肱骨,眾翰林學士昂首挺胸,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概。
「孤,也不是要全盤否定,特事特辦特人特管。僧官還是要有的,但不能那麼多,也不能是個主持就能當。」
「選幾個僧人中的得道高僧,為天下僧人表率,掛在禮部之下,管理天下僧人。」
「寺廟的廟產,也不能一併都收了,要留些給他們種,讓他們自給自足,有口飯吃。僧人的一切特權,全部取消。出家人嘛,佛說眾生平等,他們出家人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僧人的數目,要嚴格控制。若有人要出家為僧,需要和官府購買度牒。」
說着,朱允熥站了起來,走到臣子們中間,繼續說道,「方才傅愛卿說天下官學撥款一事,孤有個建議。」
眾臣面上一緊,凝神傾聽。
「各地清查出來的寺廟田產,可以拿出一部分充作官產。每年的產出,專款專用,專門用於官學中學子和老師身上。每年僧人和朝廷買度碟的錢,也劃在裏面,用在官學上!」
「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如此以來各地官學有了一個長期的保障,國家再加大教育的扶持,天下的讀書人種子不就多起來了嗎?」
這時,朱允熥看看左右,笑道,「你們看,如何呀?」
「殿下!」
翰林學士中,白髮蒼蒼的大學士詹同,國子監祭酒胡季安等人,已是熱淚盈眶。
「殿下此舉,乃千古罕見之德政。勢必,銘記於史書,萬年傳唱!」幾個老學士,附身大禮。
殿中群臣,無不讚嘆。
大明開國以來,重武輕文。國朝二十五年來,凡事都是武人優先,何嘗對天下讀書人,有過如此的優待!
劉三吾等大學士,看着朱允熥,眼光之中滿是欣慰和讚嘆。
這是才是他們希望的好皇帝,這正是他們希望的好君主!
「孤這也是借花獻佛!」朱允熥把幾個老臣扶起來,笑道,「你們,才真是為國辦事之人。」
說着,頓了頓又道,「不過,這事,不能大張旗鼓的辦!畢竟,天下僧人眾多。彼等僧人,免稅久矣,孤不想有什麼波折!」
「可借戶部清查司,用清查田畝之名!」戶部尚書傅友文說道。
「可命各地按察司,檢舉不法僧人事,臣等彈劾後,明發天下,以治之!」督察院御史馮堅開口。
「也可讓地方官府上奏,有寺廟隱藏人口,對抗朝政!」方孝孺也冷臉道,「有了由頭,想怎麼查,就怎麼查!天下事不怕不知道,就怕不想查,看他們到底誰是乾淨的?」
「查了之後,想怎麼處置他們就怎麼處置,免稅?做官?哼!做夢去吧!」
說着,方孝孺古板的臉上,露出幾分狠辣,「說佛法,他們說了算。說國法,咱們說了算!」
頭鐵的人鐵起來,損招也是一個接一個。要麼說,得罪誰都別得罪知識分子呢。
「如此甚好!」
朱允熥撫掌笑道,「方學士,委屈一番。你是翰林學士,加戶部侍郎銜,領黃子澄等人,辦理此事!」
「且慢!」邊上,凌漢朗聲道,「殿下,臣為吏部尚書,亦有管理之責。臣托大,臣主官,方學士為副..........若不能把那些賊禿.......僧人查的明明白白!」
說到此處,凌漢擼起袖子,滿眼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