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
「治理兵車千輛的國家,要謹慎的對待政事,講信用......」
「大明已是十萬乘之國,為人君者,更要小心謹慎,不能為一己私慾奢侈,更不能好大喜功,要兢兢業業的愛惜百姓!」
朱允熥嘴裏反覆念着昨天的課業,希望可以讓自己分神。
皇儲不好當,當了皇儲就意味着責任,還有全天下的期盼。任性妄為不行,逍遙自在也不行,想為所欲為,更是想都不要想。
朱允熥嘴裏繼續默默念叨,「人之初,性本善,你洗澡,我偷.........性相近,習相遠........」
心裏念了大半天,朱允熥睜開眼睛,輕輕的咳嗽一聲。
唰地一下,帷帳被拉開,外面妙雲帶着一群宮人,無聲的上前,開始圍着朱允熥轉。
溫熱的毛巾,被軟滑的玉手拿着,在朱允熥的臉上小心仔細的擦着。坐在床沿的朱允熥,都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胭脂香粉味兒。
「你擦的什麼這麼香?」朱允熥閉着眼問道。
妙雲臉上一紅,「奴婢什麼都沒擦!」
「那怎麼這麼香?」朱允熥道。
妙雲低頭,臉紅透了不敢再言。
「什麼都沒擦就這麼香!」朱允熥笑笑,睜開眼睛,「那就是天然的女兒香!」
妙雲面紅耳赤,貝齒輕咬嘴唇。
吃不了,看看也是養眼的!
朱允熥笑呵呵的打量着對方,他坐着,對方修長的身子靠的很近,又微微躬身。
「糟糕!」
朱允熥心裏暗罵,論語和三字經白念了,又起來了!
「哎!」心中無語長嘆,「這一世和以前一樣,都是想着盼着快點真正長大,身經百戰,穩如老狗!可偏偏,上輩子目標就沒達成,這輩子也是遙遙無期。」
「殿下!漱口!」這時王八恥端着一個茶杯,朴無用捧着痰盂過來。
朱允熥漱口之後,看着臉上帶笑的王八恥,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臉上都笑出花來了!」
「奴婢剛才聽了幾件高興的事兒!」王八恥又跪下,給朱允熥穿鞋說道。
「說來聽聽!」朱允熥抬腿。
「奴婢聽說,這幾日去太孫妃娘娘家串門的勛貴大臣,把人家門檻都快踩平了!」王八恥小心的給朱允熥穿上襪子,穿好鞋,「禮物送得趙家的門房都放不下,把趙大人愁壞了!收吧,他惶恐。不收吧,他怕得罪人!」
老爺子的聖旨已經頒了好幾天,雙方也結束了定親的第一步,交換了男女雙方的生辰八字。
趙寧兒家裏不過是六品官,一步登天成了大明第一外戚。文臣們還有些矜持,但是朱允熥的舅家,還有那些朱標的老臣們,則是毫不顧忌的開始認門,攀親。
錦衣衛在趙家留了護軍,那邊的情況每日都有奏摺上來,朱允熥看摺子的時候,總會順便掃幾眼。
老爺子沒看走眼,趙家還真不是張狂的。不管別人送了多少禮,他們家都隆重的回禮。而且,無論面對誰,都是小心謹慎,一點沒有得志猖狂的樣子。
而且在親事定下之後,他們家依然住在水井胡同里,老爺子賞賜的滁陽王府,他們根本沒去住。
「一會,你跑一趟!」朱允熥對王八恥說道,「高麗進貢的人參,給趙家送去一些。老爺子賞了他們那麼多東西,孤一點不賞,也說不過去!」
「奴婢遵命!」王八恥笑道,「主子還真是仁德!」
「少拍馬屁!」穿好鞋朱允熥站起來,任憑他們給自己身上穿袍服,繼續說道,「對了,你去和蔣瓛說一聲,把去趙家送禮的人,送了什麼東西,列張單子出來,拿給孤看看!」
人情往來是禮,但是沒有人情硬是攀附人情,就有投機之嫌。
他想要看看,到底送禮的都有誰,都是什麼身份。
「回殿下,蔣指揮使昨下午已經差人送過來了!」王八恥小聲道。
「送過來不給孤,你好大的膽子!」朱允熥瞬間拉下臉,「你現在,能替孤做主了嗎?」
「殿下!」王八恥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