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林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這方才說道,「第二手,便是安排高青松的人不要去後門的原因!一旦黃永盛那邊出了岔子,我就直接讓雲高峰搶人!」
「搶人?」烏鴻途心裏一驚。
牛文林點點頭道,「就是搶人,那宋老鴇貪得無厭,又怨恨我們扣押了魏清塵,現如今,魏清塵死在了地牢裏,徹底斷了宋老鴇的念想,她必然會死咬薔薇不放,想要給薔薇贖身,怕是平遼城給她,她都不願意。」
之前,牛文林是真的打算把自己佔有的天香樓的份額全部給宋老鴇,以換取薔薇。
但是,昨天宋老鴇正式通知自己,摘花會提前,不僅提前還要價高者得,而且,隻字不提贖身的事情。
牛文林當即就知道了,這老畜生,必然是要趴在薔薇身上吸血吸到死了。
既如此,那就別怪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了!
決定之後,牛文林便來找烏鴻途商議,他要借着幫烏鴻途「拉皮條」的幌子,成全自己的好事!
烏鴻途連忙追問,「說手段,怎麼搶?」
「雲高峰!」
牛文林說出了三個字。
烏鴻途當即想到了那天晚上見到的高手,「他......有何作用?」
「一旦摘花黃永盛會不成,那麼,我就讓雲高峰出手,直接搶了薔薇,屆時,我派人在天香樓後門接應,然後把薔薇送到您府上。」
牛文林給烏鴻途畫餅道。
烏鴻途滿意得連連捋鬍子,接連喊好道,「好好好!還得是牛師爺你啊!就照你說的方法辦,我呀,提前把丹丸吃上,免得辜負了美人,哈哈哈!」
牛文林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險,面上卻是一臉的諂媚。
......
整個平遼城,在今夜,陷入無法遏制的躁動。
許多年沒有點亮的天香樓的摘花閣被燈火和華彩裝點一新。
無數人圍在摘花閣下面,準備一睹天香樓新任花魁的風采,人頭攢動,摩肩接踵,交頭接耳,好不熱鬧。
「看到了嗎?天香樓果然是銷金窟,這煙火放得,一個多時辰都還沒停下來呢!」
「慢點兒,別踩我腳,為了來看花魁,我特意換的新鞋,我容易嘛我!」
「你們猜猜這次的花魁能拍出多少銀子?我猜至少兩萬!」
......
高青松帶着衙門口的弟兄們維持着秩序,對於這盛大猶如油煎火烹的場面,他是一丁點都不感興趣。
而另一邊,白三條的人已經散出去了,各個地方都死死地盯着,拿了銀子,挨了警告,不敢大意。
李大柱則是隻身一人,大搖大擺地給了一百兩「門檻費」進了天香樓。
很快,當一個巨大的藍色焰火在天空中爆開之後。
華服盛裝,穿金戴銀,華貴得猶如金玉插滿枝一般的王芊樾出現在了摘花閣之上。
容顏映煙火,誰嬌艷了誰?
眼眸襯弦月,又是誰迷醉了誰?
當眾人抬頭看去,只見那弦月如鈎,煙火爛漫,伊人憑欄,此刻,平遼為之傾城也!
「天吶,我家裏還有兩百兩,能不能來上一次?就一次就死也願意了!」
「我可以把我媳婦兒賣了,我就要花魁,我要花魁啊!」
「快,快快快,快押注,這次花魁一定會超過三萬兩,快去幫我押注!」
......
看到驚嘆又歡呼的人群,看到漫天綻放的華彩,看到鼓樂吹笙的奢靡,王芊樾心裏的虛榮爆棚了,她享受這種感覺,一顆心甚至都已經無法承載這滿溢的虛榮了。
笑了。
只是笑了一笑。
摘花閣下面,立刻就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喝彩。
王芊樾從未覺得自己的笑容如此有魅力,她忍不住捂住了嘴,更加放肆地笑了起來。
而閣樓下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每一浪都在把她的歡愉和虛榮推向更高的地方。
宋老鴇見火候已經到了,立刻站出來宣佈,摘花會正式開始,旋即,張麽麽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