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巨大的粗壯的黑色線柱再消失一根,貫穿李大柱身體的黑色粗線柱就剩下了一根。
雖然天空中詭異的血肉是一團模糊,但是玉京的百姓還是仰頭期待着李大柱能夠活着。
「嘭!」
毫無徵兆,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讓百姓們的期待醞釀一下,李大柱的頭顱直接爆掉了。
而最後一根黑線也瞬間消失了。
沒有驚呼,沒有躁動,這一刻,仿佛玉京被施了法,就這麼定格住了。
直到人群里不知誰,實在是無法承受這種巨大的無形的壓力和恐懼,瘋狂地尖叫了起來。
像是一根火柴,扔進了油堆里,驚恐的尖叫,咆哮的混亂,倉皇的鼠竄,在這一刻,猶如被燜燒到爆點的火藥桶,徹底炸開了。
「哎!」
王行之狠狠地幾拳頭擂在了牆上,經歷了生死大劫,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甘心,很不甘心,想不通,很是想不通。
堂堂天命龍皇,怎麼能以這種詭異憋屈的方式死了呢?被人當眾分屍,然後逐一被爆掉了身體各個部分,太屈辱了!
「王將軍,快,帶兵跟我一起上城頭!」
忽然聽見一個女人的喊聲,王行之扭頭一看,竟然是鄭芳華,他苦澀地一笑道,「現在上城頭還有什麼用?」
沒想到鄭芳華上前來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服道,「你是堂堂神機營的團練使,是生死拼殺出來的將軍,我都沒慫,你慫什麼!」
「龍皇都......嗯?!」
王行之一把攘開了鄭芳華的手,正準備發火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她身後的男人——李大柱!
他愣了幾秒,然後機械地抬頭看了看天空,那一團血肉正巧落下了,天空再沒了任何痕跡。
怎麼......血肉還能重組成新鮮的活人嗎?
鄭芳華可沒時間讓他在這裏發愣,喊了兩聲,沒見他有反應,直接一個嘴巴抽臉上了。
王行之這下疼醒了過來,根本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連忙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別問怎麼回事了,現在來不及解釋了,穩定軍心最重要,帶上你最響亮的空炮,上城頭去打,越多越好,越響越好!讓所有人都能看到,龍皇沒死!」
鄭芳華精準地傳遞了白玉蘭給她說的話。
王行之喜出望外,這跟親爹死了忽然又活過來幾乎沒區別,連忙就去安排去了。
城裏。
哭泣的母親抱着一兒一女急急忙忙地上了丈夫的馬車,儘可能地將家裏的金銀細軟給打包帶上,一邊安撫兒女一邊催促丈夫道,「快走,往南門逃,要是走晚了,可......你怎麼哭......」
「拿去,你駕車往南門去!」男人狠狠地將馬鞭扔給了媳婦兒,自己跳下馬就跑。
媳婦兒連忙問道,「你去哪?」
「城頭,當兵!」
......
因為上次城破,就損失慘重的孫財主早就做好了準備,眼看龍皇身死頭裂,連忙帶着家人就要往城門去。
「等等,家裏還有銀子沒拿呢!」妻子捨不得錢財,一直想要回去。
然而卻被孫財主一把拽住道,「拿什麼拿?命要緊,只要留着命,我知道怎麼變成富人,快走吧!」
「哎!」妻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跟孫財主一起上了馬車。
......
一瘸一拐的劉淑媛苦着一張臉,拉着騾子裝好細軟,準備帶着母親第二次離開玉京。
上一次,她們成功地保住了性命,卻在逃亡路上丟了一條腿,沒想到剛回來沒多久,現在又要開始猶如浮萍一般地逃命了。
沒想到母親卻堅決地拒絕了再次逃亡,直接對女兒說道,「把鍋架上,把柴燒上。」
「娘,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呢?」女兒不解地問道。
母親一臉決絕地說道,「幹什麼?烙餅,給軍營送去,這次,咱們不跑了,龍皇死了,玉京還在,玉京毀了,我就把一把老骨頭扔這裏!」
說完,不等女兒行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