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贏了,咱們贏了,龍皇來幫咱們了,你看到了嗎?三......三哥!你醒醒,咱們贏了,贏了啊!」
「牛娃,帶......帶我回去,回無林山去,把......把我埋在我父母旁邊,求......」
「你娘,老子弄死你們!」
牛娃撿起了三哥的刀,朝着異人砍了過去,剛砍了一個,旁邊的異人就也拿起了刀。
而隊長艱難地將牛娃給拽住了,「你瘋了,不准砍了,他們投降了,要是逼反了他們,又是一場惡戰!」
「隊長,都死了,全都死光了,從咱們村兒出來的人,就剩下我一個了......一個了!嗚嗚嗚!」
牛娃狠狠地將砍卷的刀扔在了地上,抱着雙膝委屈地哭了起來。
隊長將牛娃拎了起來,摟在了懷裏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結束了,沒事了,龍皇來了。」
李大柱拎着鄺宛真站在了白玉蘭面前。
六十年。
整整六十年了。
兩人就這樣呆呆地看着彼此。
李大柱還記得那哥在莽山上的下午,白玉蘭穿着襯衫撿蘑菇,熱得解開了一顆扣子,而自己痴痴呆呆地看着她傻笑。
斗轉星移,時光荏苒。
彼時如此時。
回到中軍大帳中,兩人對坐着,還是看着彼此,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夜來幽夢忽還鄉,好多次,我都以為自己重新回到了白泉村,翻身醒來,枕旁無人,很是悵然。」
李大柱終於開口了,他緩緩地伸手,有些緊張,有些顫抖,有些不可置信地握住了白玉蘭的手。
直到握在手裏,感受到了溫度,感受到了溫柔中略帶的粗糙,這一刻,他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白玉蘭不想說矯情的話,也不想訴說自己的苦和委屈,她只是笑了笑道,「回到白泉村不害怕嗎?」
「怕什麼?」
「怕你又成了一個傻子,被你二叔二嬸欺負。」
「有你,我不怕。」
李大柱說着,溫柔地將白玉蘭摟進了懷裏。
直到靠在李大柱的肩膀上,白玉蘭總算是哭了出來,一直僵硬的身子也徹底軟了下來,她終於感覺到疲憊和累,再也不用扮演「李大柱」了。
這六十年,她從內院走到了台前,將女人們和幾族的士兵團結在一起,充當了六十年的李大柱,實屬是很累很累了。
靠在李大柱肩膀上,白玉蘭聽着李大柱說着情話,不知不覺地竟然睡着了,從未有這樣一刻,她睡得如此踏實,以至於出現了輕微的鼾聲。
李大柱聽到這鼾聲,將白玉蘭抱在了懷裏,看着她的臉龐,跟當初在白泉村時幾乎一樣,不同的是沒有了那份懵懂,更多了幾分堅毅和果決,讓人心疼。
這一切,本不該這個女人承受的,李大柱有些心痛。
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睡了一個十足的好覺。
翌日。
當白玉蘭小鳥依人地靠着李大柱從中軍帳中走出來的時候,秦湘柔、許迎夏等人笑意吟吟地候着,一個個看着李大柱的眼神帶着濃濃的溫情和愛意。
她們跟紅艷樓的官貴夫人不一樣,畢竟都是跟李大柱從風雨中走過來的,有深厚的感情和堅實的愛。
白玉蘭見狀,連忙把李大柱推開道,「快去抱抱你的夫人們,我一個當大姐的,可不能被人說吃獨食。」
李大柱哈哈一笑,一手摟着白玉蘭的腰,一手朝着秦湘柔等人招手道,「雨露均沾!」
「老公,快抱抱我呀,想死你了,這六十年都快忘了男人是個什麼東西了。」
「你別擠我,秦大熊,你過分了,怎麼越來越大了,相公你看看她呀~」
「人家也要抱抱嘛,每天晚上睡覺都覺得好冷呀,老公,你快抱抱人家~」
......
周圍一隊白玉蘭的親兵震驚得差點沒把下巴和眼珠子都掉下來,她們從來沒有見到統帥和十大金剛如此扭捏作態,媚都都快出水來了。
平日裏的統帥威嚴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