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布拉全都看向了張文禾。
半布拉不解的說道:「任何人上任都得有市政府的文書,我這個市政府的秘書長都不知道這件事,你怎麼拿起嘴就說?」
張文禾走了過去,身上沒有半點入侵性的站在半布拉面前問道:「你是不信我,還是覺着許爺的話已經不好使了?」
半布拉剛要張嘴,卻先睜大了眼睛,他也是在官場混了半輩子的人了,還沒見過說話句句下套的:「我當然是不信你!」
「那沒問題。」張文禾笑了。
「你不信是你的事,綠皮兵是許爺親自交給我的,你要是不信,可以給許爺打電話問。」
他輕描淡寫的說道:「但是!」
「不能阻撓肅正局辦案。」
「來人,將魚頭架起來,押到廣場,槍決!」
「以正國法!」
「等一下!」
「別動!」
半布拉和老煙槍瞬間全擋在了魚頭身前,倆人用身體擋着所有綠皮兵的槍口,由半布拉開口說道:「這也是許爺說的?」
「許爺讓我證明自己的心意。」
「對不住。」
半布拉懂了。
張文禾為了出路,選擇了前來處理讓上頭最為難的事,而那位爺看上了他的才華放權,可想要獲得那位爺的信任,他就必須做出行動來。
張文禾太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他要和原本佤邦所有勢力劃清界限,還要樹立自己這個東撣邦叛徒心狠手辣的形象,在形單影隻的可憐相出現時,祈求那位爺的關懷。
這就是政治,這就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只有荒山埋枯骨!
這就是邦康的人心,張文禾用一槍幹掉了魚頭來告訴整個邦康的人,任何人犯法,許爺都不會包庇。
佤邦,已經不再是有情有義的一群人組成的草台班子了,是由鐵甲打造的戰車,這戰車必須行駛在軌道上,任何人想要去攔截,都只能粉身碎骨。
「不可能!」
魚頭瞪着眼睛喘着粗氣站了起來,可他依然站在了老煙槍和半布拉的身後,整間辦公室內,只有他還不信自己會落得這個下場。
他還覺着,他們是兄弟……
他還覺着,自己這件事不過就是撒了個小謊,和兄弟鬧了點彆扭,大不了……認個錯、挨頓揍、剁個手指頭也就過去了,那老煙槍不就是這麼矇混過關的麼?
所以,他覺着不可能。
「今天開始,肅正局有了自己的『執法隊』……任何阻礙執法者,同罪論處。」
「執法隊,拿人!」
「慢着!」
半布拉的最後一次掙扎,出現了。
「就算是要槍決,也應該由肅正局將文件提交,最後通過審批之後才能執行,你這算是什麼規章制度?」
張文禾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回答的退後了一步,那一刻綠皮兵一擁而上。他的意思很簡單,在佤邦,規章制度是一回事,上邊那位爺說的話,是另一回事,你要是不當回事,就得辦你。
……
嘡!
當我在辦公室打算復盤一下從昨天晚上到今天的一切,卻又被睏倦打擾的只能打開窗戶透口氣時,一聲槍響傳了過來。
我愣住了。
而我的手機在此時不斷傳來電話鈴聲,當我回身去取電話的時候,看見半布拉的未接電話提示後,老煙槍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我好像明白了那聲槍響來自何處。
我也明白了張文禾在替我做什麼,他把自己當成了泡腳桶里啃死皮的魚,正在一塊一塊的給我去除角質。
用句所有人能聽懂的話來說,張文禾是為了獲取我的信任,在親手拿起屠刀,替我改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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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江山代有人才出,只有荒山埋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