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人,楊德政覺得有些累贅。倒不是說沒有人的武藝勝過殤傾子,至少楊新的武藝,就和樊龍在伯仲之間。即便如此,楊德政還是不願意帶上楊新。因為他知道,帶上楊新,一旦遇襲,楊新受傷,很容易對他造成心裏影響。
楊德政單人匹馬的出了城門,他馬背上錮着的楊字大旗咧咧作響。他腰間掛着一柄橫刀,直面遼軍軍陣,就像是一個一往無前的悲壯的勇士。在楊德政出現在城外的時候,城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他身上。
「駕!」楊德政催動胯下的戰馬,向五里外奔去。在五里外,耶律休哥已經命人搭建好了一個高台。高台足有一丈高。高台上鋪着厚實的羊毛毯子,花紋很精美,踩在上面軟綿綿的。毯子上面,有兩張矮几,矮几擺滿了遼國特有的烤全羊,梨花白酒瞪特色酒肉。
耶律休哥端坐在一張矮几前,在他左右兩側,站着兩位遼人打扮的婢女,還有四位身體碩狀的遼人勇士。耶律休哥的金狼旗幟就豎在他身後。在另一張空蕩蕩的矮几上,除了有特地準備的酒肉外,還有一個長條狀的木盒子。楊七跨馬出現在了耶律休哥的眼前以後,他明顯愣了愣。
「單刀赴會……古之英豪也不過如此……」耶律休哥呢喃了一句,低聲對身旁扮作護衛的蕭天佑道:「今日斬了楊德政,一定要保存好他的屍骨。本王要讓他的名字,被史冊銘記。」蕭舍微微點頭,道:「屬下明白。怕就怕此人不是真正的楊德政。」
耶律休哥一愣,點頭道:「宋人狡詐,不得不防,一會兒本王先試探他一下。確認了身份以後,本王會擲杯為號。」蕭天佑鄭重道:「明白。」主僕二人說話間。
楊德政已經策馬到了高台前。楊德政坐在馬背上,拱手道:「你是遼國南院大王耶律休哥」耶律休哥甩了甩衣袖,傲然道:「本王金狼旗所在,就是本王行轅。」楊德政點了點頭,跳下了馬背,大踏步的邁上了高台。
蕭天佑瞪着銅鈴大的眼睛,喝斥道:「大膽,見到吾王,還不下跪」楊德政朗聲大笑,「我今年二十,耶律大王應該有四十多了吧等我四十,你且再看看,我需不需要給他施禮。」楊德政從上了高台,目光就在耶律休哥的身上沒有挪移開。
他很想瞧一瞧這個把趙光義壓了一輩子的遼國南院大王,到底長的什麼模樣。在楊德政眼裏,耶律休哥身上一點兒也沒有遼人彪悍的氣息,一身黝黑髮亮的熊皮大衣似乎遮擋住了他所有彪悍。留下的只有一個高大的身軀,以及一身書卷氣和貴氣。
四十多歲的耶律休哥,蓄着短須,看着一點兒也沒有飽經滄桑的老態,反而很年輕。楊德政在盯着耶律休哥的時候,耶律休哥也在盯着他。蕭舍想要上前和楊德政理論,卻被耶律休哥擋下了。
耶律休哥盯着楊德政,皺了皺眉,道:「你真的是楊德政你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統兵的將領,更像是一個書生。」楊德政身上雖然套着盔甲,但是他瘦弱的身形,白白淨淨的面孔,看着很像是一個套着盔甲的書生。楊德政淡然笑道:「你我之前不是在雁門關見過嗎為何你不能確認我就是我」
耶律休哥搖頭道:「當日見你的時候,你在人群中廝殺,披頭散髮,渾身浴血,本王很難看清你的容貌。」楊德政也不等主人請他,隨意的坐在了耶律休哥為他準備的桌前,抽出了腰間的橫刀,擺在了桌上。
他朗聲笑道:「我楊德政,也算是薄有名聲。在汴京城裏冒充我的人不少,可是在這勝州,卻沒人會冒充我。」耶律休哥很贊同的點頭道:「在上京城,本王也抓到許多冒充的人。他們捧着你的詩文,冒充你的身份,想從本王手指縫裏討要一個一官半職。」
「哈哈哈……」楊德政大笑道:「我楊德政想要官職,何須討要」耶律休哥再次點頭,「似你這種膽略、文采、武藝、智慧,想要個一官半職,根本不需要去求。若是你到了遼國,只怕會很快被奉為上賓。」
楊德政挑眉,道:「你想招攬我」耶律休哥點了點頭。楊德政愕然道:「你明知道我不會投你們遼國,為什麼還肯招攬我。」
耶律休哥坦然道:「本王很欣賞你,若是你肯歸順本王,本王可以認你為義子,賜姓耶律,等到本王死後。遼國的南院大王就是你。」伺候在耶律休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