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所有的行程,正窩在自己家中閱讀着徐川通過郵件發送給他的論文。
和其他人在arxiv預印本網站上下載下來的不同,他可以說是與德利涅一起,並列第二位收到這份論文的人。
此刻他很慶幸自己之前聽到了徐川在研究黎曼猜想的消息,特意打了個電話過去了解情況,要到了第一手的論文。
否則以米國和華國的時差,等他知道的時候,恐怕arxiv都被擠癱瘓了。
推了推眼鏡,陶哲軒沉浸在手中的論文裏。
一百多頁的證明論文,對他來說要完全弄懂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推掉了二天的課與活動,花費了近兩天的時間,他才將論文讀透。
「有點意思,這似乎是一條很少有人研究的道路。」
「他沒有研究如何去進一步壓縮臨界帶,亦或者是選擇最難突破的右邊界左平移路線,而是將其收縮回詹森不等式,然後通過亞西格瑪代數進行研究」
「這是回歸了π(x)質數計數函數麼。」
盯着手中論文的最後一篇,陶哲軒嘴中喃喃自語的念叨着。
一開始他以為是黎曼猜想的證明,但後面看到郵件的一些內容和標題後發現並不是,而是和弱·黎曼猜想有關係。再後來,當論文打印出來閱讀完後,他才發現,手中的這篇論文是為解決弱·黎曼猜想而做的準備。
不過,與其說它是一份工具,倒不如說它是一篇綜合性的證明論文。
因為在這篇論文中,他看到了不少數學界沒有突破的難題和方向,在裏面給出了答案。
儘管這些難題並不是很出名,但它們的影響力在各自的領域中卻都不小。
比如積分逆變換很難在在π(x)函數跳躍處進行收斂這一問題,在得到解決後,傅里葉變換函數將提高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儘管那位徐教授並沒有在論文中繼續拓展下去,但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到這背後的隱藏着的可推進範圍。
將手中的論文放到了桌上,陶哲軒從鼻樑上摘下了眼鏡,輕輕的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閉目思索了起來。
其實從論文來看,那位徐教授還沒有解決弱·黎曼猜想。但是他卻給出了一條通向答案的工具,或者說道路。
對於一名頂尖的數學家來說,尤其是在解析數論領域有研究的數學家,面對着這篇論文毫無疑問就像是一個飢餓了三天的壯漢在看到了面前有着一塊大蛋糕一樣。
本能促使着他們想要拿着這份工具,沿着接下來的道路去尋找弱·黎曼猜想,並且解決掉它。
陶哲軒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他都將進度推展到這一地步了,不先解決掉弱黎曼猜想後再一起發出來。
他就真的不擔心別人利用他做出來的成果,率先解決掉這一問題麼?
他對於自己,就真的那麼自信?
絲毫不會擔心別人可能會走在他前面,從他手中拿走這一份原本必然屬於他的榮耀?
還是說,他已經並不是很在乎這些東西了?
畢竟作為一名解決了三個千禧年難題的學者,或許弱黎曼猜想對於他而言也就那。
沉思了一會,陶哲軒重新睜開了眼,抿着嘴角深吸了口氣。
不管那位徐教授是怎樣想的,但他想嘗試一下。
嘗試一下用這份工具去對弱黎曼猜想做一份突破,沿着這條路再往下走一走試一試。
他不會去也不屑於去爭奪這樣的榮譽。
但是!
和徐川來一場競賽,看看誰能夠率先解決這個問題,卻是他所在意的東西。
陶哲軒很清楚,在這條路上他肯定是劣勢,因為這份工具和這條道路都是徐川提出來的,毫無疑問創始者會有着更深的認知。
但他想看看,誰能夠先解決這個問題。也想看看,看看兩人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畢竟,沒有哪個天才是不驕傲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
普林斯頓大學中,在皮埃爾·德利涅的辦公室中,愛德華·威騰和查爾斯·費弗曼都聚在一起。
得幸於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