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甚至不知道他們是金人。」
楊沅拿起一根「天羅筋」,往上邊抹着肉瓜齏。
「天羅筋」就是「油炸檜」,「油條」。
只不過,長腳漢現在還活着呢。就算他已經死了,朝廷一天不給他定罪,百姓們便一天不敢公開羞辱一位宰相。
楊沅咬了一大口油條,又香香地喝了口羊雜湯,說道:「我們就算他們有三十個人押船好了!」
「另外,蕃人船上的水手大概也有三十個上下。他們一旦知道我們是朝廷中人,也會出手反抗,所以一條船上的敵人,大概有六十多人。」
「楊副承旨,你忘了把他們的家人算進去。」
冷羽嬋輕聲提醒:「這一次,兩個蕃商可是把家眷都帶上了,這些家眷之中也不乏能戰之士。」
「我沒忘,可是他們之中還有老弱婦孺啊!」
楊沅笑道:「到時候,我們突襲放火,船上有火,船外有要靠近的水軍。
他們既要分出人手去保護家人、又要去攻擊靠近的水軍,我們直面的對手,不會增加的。」
「唔」
冷羽嬋狠狠地咬了一口鏡面糕。
其實楊沅這段話,也是她想說的。
她想等楊沅皺着眉,把蕃人家眷算進對手時,再給他做進一步的分析。
沒想到,人家也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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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表現一下的冷羽嬋,不免有些鬱悶。
楊沅道:「我們這三十個人,都集中在裝着我們『茶葉』的船上,以三十對六十,看似有點兇險。
不過我們是出其不意,外面還有人接應,可以說勝算還是很大的。」
這時,熱氣騰騰的丁香餶飿兒端上來了。
楊沅便專心吃東西,也讓她消化一下自己的話。
冷羽嬋用湯匙輕輕攪着撒了蝦皮和紫菜的餛飩,稍顯疑惑地看着楊沅。
她不是很明白楊沅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
唔
冷羽嬋突然回過味兒來。
她一直生長。在大內,接着就到樞密院坐衙。
實際上,她沒有什麼實戰經驗。
她的劍,就沒見過血!
楊副承旨這是在擔心我會害怕嗎?
冷羽嬋心裏,忽然就有了一絲暖意。
這個男人,不氣人的時候,倒還蠻細心的。
剛剛還在告訴自己,小恩小惠收買不了她的冷羽嬋,似乎忘了,一句「三冬暖」,還不如一碗餛飩值錢。
「楊副承旨是擔心卑職第一次外派公幹,會緊張畏懼吧?」
冷羽嬋淺淺一笑:「我覺得應該沒有問題,至少不會拖了副掌房的後腿。」
冷羽嬋不是在自誇,她是真的不緊張,她未覺緊張,也未覺興奮。
有些人天生就是這樣的,一些令常人恐慌畏懼的事情,他哪怕頭一次經歷,也會很淡定。
宮裏的人,都是經過挑選的。
挑選一個人時,他們不僅僅看外貌,言談舉止都要看,是否形貌端正,是否舉止穩重
而這其中,很多方面都是一個人心理素質的外在體現。
就是在這樣一群經過了重重篩選,才得以入宮的人中,她又被再次篩選出來,成為一名女侍衛,去學習武藝。
並且,在女侍衛的隊伍中,她又幸運地被挑選出來,成為皇后娘娘準備送給她寶貝兒子恩平郡王的十名女武侍之一。
結果,她在這十名女武侍中,又被內尚書折夫人看中,外派去了樞密院機速房。
試想,這樣一個被層層篩選出來的人,心理素質又怎麼可能會差了。
「我自然是相信冷左衙的。」楊沅微笑道。
冷羽嬋敏銳地察覺,楊這次很正式地稱她「冷左衙」,而不是之前總是讓她牙根痒痒的那個戲謔稱呼:「冷鴨鴨。」
可是,為什麼現在聽到他如此正規的稱呼,心裏反而覺得不舒服了呢?
我是不是犯賤啊?
楊沅可不知道她會有這麼多的內
第218章 卯時,煢煢白兔,偏愛青青草